笑了笑。
江见月是谁,他又是谁。
这么多年,哪儿来的本钱跟她生气,天小的脾气也早没了。
只剩心疼。
“我跟陆逾明说了,不让你来。你怎么不听话?”他解开江见月的鞋带轻生情况的木板床上,而是就那么稳稳抱着,直到她终于老实下来。
很快,江见月就喘着粗气、舔着红肿嘴唇上一处淡淡齿印,像只小鸟一样乖乖蜷在男人怀里,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电水壶里还剩下一壶热水,她用这些热水重新投了毛巾,最快速度擦干净满身滑溜溜的沐浴露泡泡,然后把衣服穿起来。
不得。后来有人援建了这所月溪中小,他就成了校长。
最辉煌时他手下有两名教职员工,三人教五个班,年级跨度从小一到初三,这所学校是的横跨几十座山头的“知名学府”。后来山还是山,人渐渐少了,到今天只剩下一名学生,读小学二年级。
丁校长之所以还没离开,是赶在学校拆除前写好最后一批奖状。学生要多鼓励多表扬是他的教学理念。
“三好学生、语文粗暴的敲门声吵醒。是丁校长膝下最后那个小学生,前来领取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批奖状。
小女孩见到陌生的两个小人一点也不扭捏,直勾勾盯着江见月和陆在川看:“沃日丁老头,你早点说有小帅哥小美女在这儿,我昨晚就来了!”
“你娃给老子闭嘴……”丁校长嫌丢人,脱下棉鞋作势打她。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女孩小名蛋花,精力异常充沛头我也要去!”
江见月脚被皮鞋磨破了,不方便再爬山,陆在川就一路背着她。
蛋花有样学样往丁校长身上爬:“丁老头,来你背我。”
“老子背你个小脑壳!”丁校长又脱下小棉鞋。
最后是小朋友背着鸡牵着狗一边还拉扯着老校长,上蹿下跳地陪着江见月和陆在川上到了山顶。
从这里,能一览无余地看到月溪中小外墙剥落的教学楼,和山下的整座小镇。
再过几分钟,它们就都不存在了。
江见月忽然感觉到内心一阵震动,眼泪不听使唤流下来。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陆在川从身后把她环抱,贴在她耳畔轻轻说。
“别怕,无论未来是什么样,都有我陪你。你爱的人也许会离开你,但我会永远在身边爱你。从今往后,你想去地方我和你一起去,你想守护的人我和你一起守护,你舍不得的过往我们一起记住。别怕,我勇敢的小公主。”
他将她抱得很紧,体温隔绝了山顶的风。
在他的拥抱和话语里江见月感觉到脚下的山石隐隐震动,然后在接连传来的爆破声中看见学校和山脚小镇坍塌成为废墟。
漫山遍野,烟尘四起。
爆破声没有江见月想象中那么惊天动地,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那些建筑就像一些累了很久,终于决定盖上被子睡一觉的人一样,纷纷倒下。
但结束时,她已经泣不成声,久久回不过神。
“沃……日,学校炸了!好过瘾,老子早就想这么干了!”江见月身旁的蛋花一声小吼,把山顶沉寂的氛围瞬间打破。
陆在川替江见月抹掉眼角残余的泪珠,笑着贴在她耳旁说:“我小时候也这么想过。”
江见月被这没心没肺的一小一小惹得噗嗤一下笑出声,不哭了。
这时候,独自蹲在旁边偷偷抹眼泪的丁校长站起来,第三次脱下小棉鞋瞄准蛋花:“你娃不准给老子说‘老子’……”
下山时,蛋花和丁校长又因为以后搬去城里谁请谁吃饭的问题吵了起来。一个说:“丁老头你这么穷,二天我拿到奖学金请你吃。”
一个立马拒绝:“胡说!老子有退休工资还有拆迁补偿款,富得流油!哪个要吃你小娃儿哟……”
还没下到山角呢,他们就好像已经忘了刚才山顶上那短暂的伤感,开始全身心筹划以后的生活。
太阳升起,影子悠长,充满希望。
下山路上,江见月依然稳稳地趴在男人背上。
托他的福,就连她也真的在向前看,向前走。
回到海城后陆逾明那边传来消息,说江山明月舫在经历两天前的那场小火后受损严重,一部分船体垮塌,连最核心的龙骨也遭到了损伤,经过评估已经完全失去了修复的价值。
这座百年历史的巨舫本来早已是不堪负重了,现在即便是劳民伤财地再给它修好,也将会因为存在安全隐患被禁止投入使用。
江见月听到这个结果时,比自己想象中更冷静。之前她为了江见君也为了自己,一直拼命想要留住这座承载童年记忆的巨舫,不肯承认它的陈旧和坏朽。
可现在她知道,它也像个累了很久的人,需要休息了。
一百年前它年轻时还没有她,而一百年后它已老了。她留不住它,就好好送它走。
陆在川陪江见月去了港口,远远看了看被烧伤的巨舫。
小火早已熄灭,原本翻修时施工用的脚手架已经撤走,整个区域被黄色警戒带围起来,空无一人。巨舫寂静地漂在海面上,被火烧焦碳化的那一个角恰巧沐浴在阳光里,泛起金色光辉。
江见月没有哭。
看了很久,心里竟有一丝束河和痛苦。
“我们回去跟哥哥商量一下,看怎么和它道个别。”她牵着陆在川的手平静地说。
“好。”男人点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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