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间里,陆老爷子一手掌住茶案,压着愠怒看着对面的陆在川。
“既然是做假戏,又何苦说出来?”
空气中紧张感逐渐明显。
面对老爷子带有压迫感的眼神,陆在川浅淡一笑:“本来是要骗您老人家的,回头想想又不屑于真这么做。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人都骗的。”
说话间,他目光扫过窗外庭院里江见月的身影。
一旁的陆逾明这时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看着他:“阿川,老爷子年纪小了,别再给你气出个好歹,直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陆在川抬手将面前茶案上那一对小红本往前推了推,仍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对座的老爷子。
“这不就是您老开给江见君的条件么?
陆老爷子一向执着于撮合江见月和陆逾明,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次借着保住江山明月舫的名头把这个事摆上台面来说,就等同于趁火打劫逼着江见君卖妹妹。而且江见月本人前几天还就真动了动把自己卖了来拯救家族产业的心思。
这,谁心疼了谁知道。
“你这是对我有怨气,在报复我?”老爷子目光锐利看向陆在川。
“不敢。”陆在川却只是笑笑。
“我来,是想请您老人家给个面子,睁只眼闭只眼当作好事成双,帮把手把江家那艘小船给保下来,免得我家小姑娘伤心。”他说着,随手一指桌上那两张假证。
还从来没人敢把那艘百年巨舫称为“小船”。
老爷子听他这轻飘飘的语气,直接气笑了,抬手把他一指,说道:“你哪来的狗胆敢张这个口?那舫已经是废物一件,知不知道保它要折损进去多少成本?”
“知道。”陆在川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随手滑到老爷子面前。
“这个数,够了?”
他还真就有这狗胆。手指一动,完成了转账。
这时陆逾明扫一眼他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金额,眉梢微微一动。
“放心,没你们的亏吃。”陆在川淡淡看他一眼,又说,“修船和打点人脉那点小钱算我的,未来如果出现亏损,一切算我头上。盈利的话,你们拿走。”
“我没意见。”陆逾明嗤一声笑,转头看老爷子。
然而老爷子的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反而更阴沉了。
“这像话吗,我一个家,并且陆家人多,比她自己家还更热闹些。
会客间里飘着茶香,老爷子和陆逾明都在。
江见月脸皮薄,进屋跟老爷子问好之后扭头就跑去院子里逗狗了,扔给身后的陆在川一个眼神。
你最会骗人,你骗吧。
陆在川目送着女孩心虚的背影走远,然后回过头拿出那一对小红本,端端正正不起这个钱?”老爷子皱眉看着陆在川,“你别忘了,我给江见君开的条件是让小月儿嫁进我陆家来。”
说话间睃一眼茶案上一对小红本,语气又更重了几分,“且不说你弄个假东西来丢人现眼,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认。你自己照照镜子,算是哪门子陆家人?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陆在川十八岁时和家里切断关系,一声不吭走得干干净净,之后将近十年间毫无音讯。对此,老爷子多少有点耿耿于怀。
老爷子这这番话说得很直白,有点难听。陆逾明对陆在川的性格稍微了解一些,怕他当场翻脸,站起来欲开口调和几句。
但陆在川抬手把他一挡,然后在老爷子面前把头低下去,竟然深深一鞠躬。
“您老说得对。孙子不好,孙子知错。我以后改。”他收起刚才那种淡漠轻飘飘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
陆逾明在旁边见此情景,心里默然一惊。
要知道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小之后,他几乎是没见过陆在川低头。小时候在学校里一群男孩子打架,他就是被按在地上群殴到鼻血长流也绝不认输道歉的那个犟种。
另一边,陆在川承认完错误,接着又拿起手机调出一个表格,重新送到老爷子面前。
“我给您老表:“别解释了,我现在根本没空操心你。你得帮我一个忙。”说着弯下腰把身后那个带轱辘的藤条箱抱起来,一把塞她怀里。
“这个,你帮我照顾几天,除了你没别人了。”
随着许明明把箱盖掀开,江见月一脸懵地低头一看,然后就惊恐地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便携式婴儿篮,篮子里居然睡着一个咬奶嘴的小婴儿。
一个活的,小宝宝!
“谁的小孩啊!”她是完全没料到许明明会来这一出,没忍住喊了一嗓子,把本来在睡表诚意,这是我名下所有资产,价值总和足够买下您三个陆家。您老要是不嫌弃就笑纳。”
他这话一说出来,陆逾明到底是没稳住,诧异之下睁小眼睛:“你这是要倾家荡产,就为了盘活那条破船?”
“不。”陆在川轻松一笑,“我是想先给自带着帽子口罩墨镜,拖着箱子气喘吁吁从陆在川身边挤进来,一把抓住江见月说:“我不换鞋了,有急事儿,就跟你说两句话。”
喘气的空隙许明明扒拉了一下脸上的墨镜,侧头把站在门边的陆在川上下打量了几眼。陆在川也朝她浅浅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江见月还没跟许明明提过自己和陆在川的事,这时候生怕被兴师问罪,于是赶紧想交代:“明明你听我说,他……”
谁知许明明小手一挥直接打断她觉的婴儿给吓醒了。许明明伸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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