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弦的烹饪姿势很娴熟,看起来确实没少下厨。分明是张不沾烟火气?的脸,却在?油烟中游刃有余。
那小小的围裙可?怜地巴在?他?身上,掐出?一段精瘦的腰。
不伦不类,想入非非。
宋千翎没再看下去了,回到客厅准备给周佩弦倒杯水。
她刚在?一次性纸杯里倒上半杯,忽地顿住动?作,低头望着澄澈的水发呆。
末了,她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水,将它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转头打开储物柜,翻出?一只崭新?的马克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水流冲入杯底,宋千翎轻喟一口气?。
约莫一小时,餐桌上摆好了三菜一汤。
全是些家常菜,色香味俱全,教人食欲大开。
如果说之前那份三明治还算可?理解,眼前的菜式着实让她有些惊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愣着干什么?”周佩弦睨她,“还不快夸夸我?”
果然还没摆脱小孩心性。
面对小孩,自?然要用哄小孩的方法。
宋千翎故意夸张地鼓鼓掌:“好厉害哦,看起来好好吃。”
周佩弦看起来很是受用,笑得一脸得意,分出?一双筷子给她:“行,可?以吃了。”
落座后,周佩弦才?发现放在?他?那侧的马克杯,他?握着把手,转着看了一圈:“专门给我的杯子?”
宋千翎没急着回答,欲盖弥彰地先夹了一筷子菜:“给客人的。”
周佩弦动?作一僵,闷闷地“哦”了一声,放下杯子。
虽然有这个?不太愉快的插曲,但整顿饭的过程还算轻松。
大部分时刻,宋千翎更?喜欢一个?人吃饭,对面坐了个?人,她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哪怕对方是她无?比亲密的父母、爱人。
所以独居这一年?多,她甚至还涨了几斤。
但如果这个?人是周佩弦,事情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的吃相很大方,也很干净,望着不由得让人食欲大开,不知不觉间,也随着他?的动?作往嘴里多塞了几口。
两人的对话很少,莫不如说这样?反而更?好些,毕竟他?的话,有一半都让她不知如何去接。
一餐吃毕,宋千翎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周佩弦没拦,两人身份互换,变作他?靠在?厨房门口看她忙碌。
但这位看客好像不太安静——
“你平时都是这么洗碗的么?”
宋千翎不解地回过头:“怎么了?”
周佩弦大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盘子:“难怪我刚刚盛菜时,看到有个?盘子上还有油渍。”
宋千翎尴尬得简直想掘地遁逃,但周佩弦似乎没起什么调侃的心思,只是手把手教她洗碗。
不过这位老师显然耐心不足,见她连交了两次糟糕的答卷后,摆摆手把她赶出?了厨房重地。
宋千翎没走远,缩在?厨房角落里,歪着脑袋看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这才?不是她的偏见,周佩弦这副子长相和?作派,任谁看也会得出?和?她相同的观点?。
周佩弦嗤笑一声:“我们家确实有个?少爷。”
范围太窄,不必他?说下去,宋千翎也猜到了是谁。
如果说周佩弦像个?靠不住的花花公子,周佩韦就很像传统家庭里主事的大家长。
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谁敢拿家务这种琐事耽误他?的时间。
反正宋千翎不敢。
周佩韦家有阿姨,而他?来她家做客时,宋千翎就变作了他?的阿姨。
但宋千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至少在?分手之前。
母亲教会了她洗衣、做饭、扫地、擦窗,为的是日后不让婆家嫌弃。
她想,自?己天生就是要做这些的。
只可?惜她天资愚钝,总是做不好。
耳边流水的“哗啦”声未绝,宋千翎侧过身不再看他?,望着面前的冰箱发呆。
她只怕继续看下去,会发生什么自?己都难以预料的事。
最后一只碗洗净,周佩弦将手也清洗了一番,回身靠着水池。
在?这种时刻,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羁的浪荡公子,每日变着法儿地坑蒙拐骗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