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不把它们带回家吗?”宋千翎不解。
“我家有。”周佩弦头也不抬,“这些留着我以后来吃。你能想象看一下午电影,一口吃的都没有是什么体验吗?”
……是她待客不周了。
宋千翎正要道歉,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你还要来吗?”
她可?只请求了一晚。
最后一样?放好,周佩弦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番这让人充满安全感的囤货,拿出?一袋“彩色麻绳”,起身边拆边道:“来啊。”
他?抽出?一根软糖,没急着放进嘴里,扭头看向她,“当然,你也可?以不给我开门。”
老套路。
第一次把她送回家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信心满满的,好像笃定她会给他?开门似的。
虽然下午的实践证明,他?赌对了。
那下次呢,下次她可?不一定给他?开门——
思来想去,她竟也只敢用“不一定”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的词语。
她没有同他?一样?的信心。
宋千翎还在?纠结措辞,嘴里蓦地被塞了什么。
她下意识嚼了嚼,没几口便忍不住将剩下的吐出?来。
果然是那根“彩色麻绳”,吃着实在?很像充满香精色素的橡胶管,周佩弦没骗她,这玩意儿确实难吃。
扭头一看,周佩弦嘴里正嚼着一根,心无?旁骛咀嚼的样?子像只吃草的兔子。
但这根“草”应该也不对他?的胃口,他?生生吃出?了副看淡生死的放空模样?。
宋千翎饶有兴味地看他?嚼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吃?”
周佩弦分出?一只手拿着软糖,在?沙发上坐得散漫,掀起眼皮看她。
“之前每次赶due压力大,就嚼这玩意儿解压,确实难吃,但再难吃也比当时稀巴烂的生活好点?。”
宋千翎“噗嗤”笑出?了声。
明明是对方的痛苦经历,不该笑的,但周佩弦那副子吊儿郎当的语气?,莫名让她觉得开心。
周佩弦没介意,还陪着她扬了扬唇角。
“但后来我不怎么吃了,因为找到了更?解压的东西。”
宋千翎敛起笑意,试探道:“香烟?”
周佩弦默认式地一点?头:“你很讨厌人抽烟,对不对?”
宋千翎自?然是不喜欢的。
父母都不抽烟,从小的教育也告诉她,抽烟的都是坏女人。
但她难以忘记初二的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她看见有个?女人长发披肩,一袭黑色长裙,娉娉婷婷地站在?路灯下,红唇间一点?微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两人对视,女人朝她笑了一下,眼尾挑起,像只狐狸。
故事从开头到结尾,仅仅只有这一眼。
宋千翎当然不会蠢到因此去尝试吸烟,这一眼并没有给她的人生带来太大变化,她依然是那个?不能更?循规蹈矩的姑娘。
只是偶尔、偶尔,当母亲再说抽烟的都是坏女人时,她会低下头,很隐蔽地笑一下。
腐坏的食物令人作呕,但为什么人越坏,就越吸引人呢。
“吸烟有害健康。”
宋千翎想了半天,只给出?了这个?无?比官方的回答。
对于?她的回答,周佩弦看起来不意外。
他?懒洋洋地躺上沙发靠背,织物压缩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带起他?的声音也变得“沙沙”的。
“我也没想活多久啊。”
话题好像陡然移向了稍显沉重的方向,宋千翎有些措手不及。
周佩弦看她吓得一脸茫然无?措,笑着伸手掐了下她脸颊,在?她回神?要拍开他?的手时,反应灵敏地抽回。
“不聊了,做饭了。”他?说着,起身往厨房走。
宋千翎赶忙跟着他?来到厨房,明明是自?己家,却生出?些寄人篱下的局促。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她问。
周佩弦也不客气?,娴熟地指挥着:“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洗了,再把那个?择一下。”
在?洗菜这方面,宋千翎做事还算麻利,她埋头在?水池前“哗啦啦”地洗着,身后的周佩弦正翻出?她的围裙穿上。
两颗番茄洗好,她回头,周佩弦刚系好围裙的结。
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卫衣,质地看起来很柔软舒适——
倒也不仅仅是看起来,之前拥吻时她有感受过,确实很舒服。
只是围裙本?就是她的尺码,围在?这件宽松的衣服上都挡不完全,活像个?装饰物。
见状,宋千翎没忍住笑出?了声,周佩弦低头揪了揪围裙:“我能跟你要个?东西么?”
她一愣:“什么?”
“送我条围裙。”他?说,“就挂在?你家里。”
有些狡猾的要求。
宋千翎没接话,只是将洗好的番茄递给他?。
红彤彤圆滚滚的,一手一个?,像献宝。
周佩弦的目光一瞬间从番茄跳到她脸上,哼笑了一声:“小气?鬼。”
他?到底还是接下了,抽出?案板开始切菜。
厨房过分狭窄,完成了周佩弦吩咐的任务后,她便赶忙退了出?来,把空间尽数让给这位大厨。
但她也没走远,就靠在?门口看他?做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