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过去。
她?差点一把被拽到地上:“你走路怎么都不带声音的。”
陆师弟扫了眼?她?身上的荆条:“师妹,师兄他?不会打你的。”
田桃低着头,小声道?:“那该怎么办。”
后知后觉,明白自己犯下大错,想要做些弥补,但能力?不足,无法把涂山尧再捉过来,也无法治愈江冷星的伤。
她?灵光一闪,认真道?:“要不,我跑到山顶再跳下来。”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希望能稍微解一点他?心头之恨。
陆师弟愣住,叹气道?:“师兄会被你气死的。”
师兄能力?超群,此番妖尊逃了,下一次一样能报仇雪恨。
但心上的伤该如何治愈,师兄更多的是?怨自己吧,若能舍得一剑落下,又何来拦与不拦之说。
可他?舍不得。
便所?有的苦都自己受着。
入紫云宗之前,他?就收集了不少关于这位师兄的故事,得知越多,越感叹息。
宗内弟子,皆心知那些事,因而对于师兄的崇拜、敬佩,不单单源于其过人的天资。
田桃坐回?在石凳上:“怎么办。”
活着气人,死又不行,想进去道?歉,却被轰了出来。
这时,祝卿卿紧挨着她?坐,低头去看她?:“小桃子,脸色怎么不太对劲。”
往常白里透红的脸蛋,此刻蒙着一层霜似的,一丝血色也无,双手也十分冰凉。
她?手贴了贴脸颊,自我感觉良好:“啊,有吗。”
“有的,”祝卿卿把她?的乱发撩起,“是?不是?摔到哪了?”
田桃一脸轻松:“没有啊。”
祝卿卿:“哪里疼,告诉我们。”
白日师兄情绪失控,掐着她?脖子就往一边丢,丝毫力?道?也没收住,怎么可能没摔着。
“别担心了,真不疼。”
田桃挤出一个微笑,在温柔的眼?神?中,表情差点维持不住,一头栽进暖融融的怀抱中。
太久没回?日照山,蛛无戒给的丹药过期了都,药效一直上不来,她?两手捂着肚子,轻声道?:“卿卿,我不疼,江冷星才疼吧。”
她?这只能算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但江冷星怎么办,这回?好像真的把他?弄哭了。
有几?丝呜咽声响起,融进山野的夜风里。
陆师弟心疼不已,给她?递了一颗糖:“吃吧,师妹。”
田桃揉了揉眼?睛,把糖握在手里,没有想吃的欲望,倏地脑袋被人推了推。
“快吃吧,待会有你哭的。”
她?一抬起头,就看见白飞鹭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手里握着一截卷轴,敲了两下她?的头。
“已经很难过了,你还敲我。”
白飞鹭蹲下身,又敲了她?一下:“替江冷星敲的。”
田桃:“那行吧,多敲几?下。”
“可不敢,江冷星会敲我的。”
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说上这么两句话,见小桃妖脸色稍缓后,犹豫一番,才将手中卷轴递了出去。
田桃握住泛着冷意的卷轴:“这是?何物?”
三?人异口同声:“让你哭的东西。”
“你们都看过?”
祝卿卿摇头:“未曾,不过我们清楚里边的内容。”
卷轴上了锁,白飞鹭注入灵息后,密卷缓缓展开,田桃粗略浏览一眼?,才明白陆师弟为何要给她?递糖。
这是?一段关于过去的记忆。
那时,陵川江氏正盛,江冷星还是?江家小少主……
她?正默览时,灵识一动,霎时钻入了密卷之中,身临其境体会那段灰暗的记忆。
100大雪
冬日, 陵川江氏。
飞雪三日不绝,百余阶入山石梯覆上银砂,冷意肃杀万物, 将斑驳的血迹,和令人心惊的腥味一并掩藏。
山间庭院中,松树恣意生长, 苍翠挺拔,青枝染上寒酥,清净中点缀沙沙声。
临窗檀香木桌之上,铺开宣纸,一只白净的手执笔, 轻轻蘸墨后, 在白纸上细细勾勒。
再另取笔蘸上石绿色墨汁, 在清水中过一遍, 纸上墨水晕开,浓淡相宜,寒意缭绕中, 一幅山雪松柏图跃然纸上。
搁笔后, 一双墨瞳仍望向窗外,眼?底映着雪光,静默如水,直到瞥见院门处进来一人, 眸光一亮。
默念十下后, 吱呀一声, 书?房被人推开。
一红衣女子踏入房内, 将斗笠摘下,掸了掸两?袖碎雪, 一丝冷风吹来,她?抬眼?望去:“怕寒,怎还将窗子开着。”
说话间,她?缓缓走?近,两?臂一伸,将沾上白霜的窗扉合上。
余光瞥见纸上墨色未干的画后,简短点评:“画不错。”
幼童脸上染上笑意,目光追随女子,稚嫩的声音响起:“阿娘。”
“傻笑什么呢,星儿脸蛋都吹凉了,”女子两?指掐上他的脸,将提盒放在桌角,“天冷,阿娘给你带了热汤。”
“谢谢阿娘。”
热汤摆放在面前,散着腾腾雾气,幼童捏起瓷匙,搅了搅姜味浓重的汤,又把匙子搁下。
女子端起白玉碗,把汤喂到他嘴边:“不喜欢喝?”
“阿娘喝,”幼童仰起脸,手指贴了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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