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逼他把剑放下,分个对错。
可她猜对了江冷星,却识不清涂山尧。
“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声线发颤,双耳嗡鸣,声音怪异地?不似从自己?口中发出一样。
涂山尧敛起戾气,眼底多?了几?分怜悯:“阿桃,我必须如此,不然会死在他剑下。”
他声音仍旧又轻又柔,眼神真诚。
此话不假,封印数年,他如今并非江冷星对手,不出暗招,有一剑被其斩杀的可能性。
愚钝无知的阿桃,他可太喜欢了。
喜欢到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云起小筑,继续哄着她,展露伤口,让她乖乖涂药。
田桃脑袋混乱,她不想涂山尧死,可并不意味着要伤害江冷星。
正想否认他时,身后?,少年提剑走近,声音沉沉:“现在,你一样会死。”
他满身寒意萦绕,肩上仍在流血,却不肯皱一下眉头,不将一身骄傲沾了尘埃。
她上前两步,不让少年再往前一步:“你不能过去。”
涂山尧毕竟是妖尊,修为底蕴深厚,结局二人交战,一个都没活下来。
而今江冷星有伤在身,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只怕是死路一条。
可做了一件错事,她再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冷星腕骨一转,长剑架在她颈间,眼底一片冰冷:“再碍事,你也死。”
灭族仇人近在眼前,如何能不过去,难道要眼睁睁忍他多?活一日?
当年江氏仙门,一夜之间,宛若下了一场猩红的血雨,白玉大道上,血泊中尽是断臂残肢,仿佛人间地?狱。
他的族人,活生生被涂山尧虐杀,死无全尸,墓碑从山脚立到半山腰,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若非她拦着,若非他不舍……
脖子抵着森寒的剑刃,田桃浑身一颤,刺痛感传来,她脑袋乱得?厉害。
她后?悔不已,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原书?剧情,弄不清事情原委,才会有导致如此糟糕的境遇。
少年沉剑,剑身染上一丝血渍,他正想上前一步时,怀里扑来一团软绵绵的触感。
他催动全身灵力,体温低得?厉害。
田桃抱着他,声音哆嗦:“江冷星,你不能过去,他会杀了你的,你会死的……”
冰冷的寒气瞬间夺走她的温度,拥在背脊上的十指染上寒霜。
江冷星两指掐在她后?颈上:“让开。”
“我不让……”
她不肯松手,自知不可能拦住他,鼻间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时,唯有惊恐。
心里登时酸涩,连话也染了泣音。
少年长指收紧,不带怜惜将她掐着她,心底自嘲。
死又如何,他残命一条,本就为报仇而活。
好不容易心里有了期许,可她却向着一个外?人,现在知道他可能会死,方才又何必护着涂山尧。
就算她不知真相,难道,她就一点也不肯偏向他。
一颗心左右动摇,在意了涂山尧,又想护住他。
是两个都想要么??
少年沉冷吐出一字:“滚。”
随即长臂用力一甩,将贴在身上的温软,连根拔除般弃置于?地?,而后?挥剑而上。
田桃毫无预料往地?上摔去,双手在沙石上划过,望向追逐涂山尧而去的白色身影,双瞳瞬间起了水雾。
她双膝疼到站不起来,仰脸看向一旁:“陆师弟卿卿,你们怎么?不拦着他,他会死的……”
陆师弟跑上前,心疼道:“桃师妹,师兄宁愿死,也不想我们拦着他。”
有的路,无论平坦还是坎坷,只能师兄一个人走。
世事无奈,人各有命。
祝卿卿蹲在她身旁,摸着她的发顶:“此事师兄不愿旁人插手,莫要伤心,白飞鹭跟去了,不会让师兄丢了性命的。”
田桃稍稍松了口气:“卿卿,我从一开始是不是不该拦着他……”
“小桃子,你先起来。”
祝卿卿握起她的手,用手帕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几?道细小的血痕烙在白皙的掌心之上。
她叹了口气:“不必过于?自责,因?为涂山尧他说的,并非假话。”
过往之事,家?中长辈闭口不谈,只从碎言碎语从拼凑出一点真相。
妖尊是恶人,可他的确也是个苦命人,众人忌惮他,在他幼时便?想方设法除掉他。
比如,把不同法器施加在他身上。
随后?,祝卿卿又道:“但?是,江师兄亦令人怜惜……”
另一边,涂山尧从人群中脱身,江冷星不管不顾,疯了一般追上前。
枯叶漂浮在空气中,到处是腐败的气息。
纵使左手使剑,少年仍有灵活自如,剑光劈开浊雾,直逼青衣身影。
在剑气落下时,涂山尧旋身而上,一脚踢在引玉剑的剑尖上,拉开二人距离。
他散漫笑着:“我告诫过你,要珍惜你的剑。”
紫云宗猋妖之战中,他见证全程,百米之外?,江冷星手执玉剑气贯长虹,卓越不群。
此等威慑力,他还真不敢靠近。
可此
LJ
时时刻,玉剑有裂,便?是有了破绽,让他找到还手的机会。
否则,他恐怕对付不了一个左手用剑的修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