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这人再不松开,就攥紧双拳一顿猛锤,但五指刚一收拢,禁锢在身上的?力道便消失。
涂山尧不如从?前好满足,目光在她被闷成霞红的?脸颊上巡视,眼神十分脆弱。
“阿桃骗我。”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翠色灵叶,黯然失色道:“既然想?我,为何不寻我?”
守了多日,灵叶如燃烬的?火烛,送出?的?讯息石沉大海般,收不到半字回音。
田桃捏了捏发烫的?耳朵:“我说?过?有事要忙的?。”
涂山尧不太想?听她解释:“阿桃忙归忙,可怎能……”怎么能连他?倾诉的?窗口都?要剥夺。
他?像要证实什么一般,低垂眼睫,双手将她落在身前的?乌发一束一束撩到耳后。
直到雪白?长颈暴露视野之内,目光探向她领口处,有一条赤红细线,贴在瓷白?肌肤上格外醒目。
紧接着,一根白?皙的?食指探前,轻轻抵在她身上,微曲后灵巧一挑,藏在衣裙下的?灵器划出?一个弧度,落在了他?两指间。
许久未见天日的?灵叶,染上少女独有的?温度,涂山尧拂过?灰暗的?纹路,指腹触感温煦。
田桃感觉有点冒犯,怎能伸到胸前取物,一点礼貌都?不讲。
“你这样不……”
她抬起双眸,正想?给他?宣传礼仪知?识时,登时瞥见白?润的?脸上居然有两道血痕。
像被极薄的?刃器割伤,伤口深窄,但未及时处理,洇出?的?血迹有点不规整。
浅褐色的?瞳仁与她相望,清澈干净,宛如山间深处,未经世俗侵染的?一缕清风。
“阿桃是嫌弃这枚灵叶了,还是嫌弃我?”灵叶无光时,和踩在脚下石子无异。
涂山尧脸上蕴满不自信,双眸尽是委屈,患得患失,仿佛缺乏安全感。
虽然比喻不恰当,但他?此时像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眼底酸涩,有苦难言。
对待这样的?人,很难不心软。
嘿呀,田桃本想?教训他?无礼,可在接二?连三的?质问中,她感觉自己犯了错一般。
封住灵叶非她所为,若直言这乃江冷星的?手笔,怕是要激化?二?人本就莫名巧妙的?矛盾。
她扯开话题:“你农活都?忙完了吗?”
记得他?讲过?,两个月内要播种、浇水和采集,就像勤劳的?农民?伯伯一般,可忙了。
“嗯,不忙完怎能早点见阿桃。”
为了早日与她相见,他?不分昼夜,多夜未眠,只为将积压的?任务尽快解决。
再不现身,怕是她要成别人的?了。
涂山尧并不想?让她轻易糊弄过?去,轻轻扯了下灵叶,俯身而下。
双眸望向少女俏丽的?眉目,眼神温柔:“所以,阿桃是腻了我吗?”
系在脖子上的?绳子被拽住,田桃只能配合他?的?动作,把脑袋高高抬起。
她指着他?的?脸:“腻不腻的?另说?,你要不先?擦擦?”
凑得近些时,猩红伤口近在咫尺,血线扩大,感觉怪疼的?。
涂山尧将她伸出?的?手指握住:“我此刻只想?知?道阿桃的?想?法。”
他?声音藏着一丝害怕:“你要抛弃我了吗?”
“不是。”
田桃否认的?是“抛弃”二?字,这个词用?得不太准确,两人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看来涂山尧十分执着灵叶被封之事,她也不知?怎么解释了,不如让他?直接去问江冷星。
完蛋,她怎么忘了旁人还有一人,难怪感觉后背一直发凉。
自从?第三人出?现之时,少年脸上的?醉态慢慢消散,连飘在两颊的?红晕也一扫而尽。
江冷星眼底寒意四溢,脸色蓦地一冷。
他?原本倾身,正要把小桃妖拥入怀中,未料竟有人煞风景,而且还是阴魂不散的?涂山尧。
只要这人现身,心底总会升起不安,明明一脸温和,却像对所有事都?构成威胁一样。
譬如此情此景。
盯着贴在一起的?两人,他?会心烦意乱,仿佛好不容易克制的?凶兽,撕破喉咙般在脑海叫嚣。
此前失态多次,他?不断告诫自己,再与此人碰面,定要心平气和,不可被挑拨心绪。
可二?人旁若无人卿卿我我,当他?咽气了么。
另一边,田桃脑袋瓜子飞速思考,觉得和涂山尧太亲近了,有人可能又会看不惯。
但等了半晌,都?未有动静闹出?,想?来江冷星已经放宽心,并不太在意此事。
然而在涂山尧弯下腰,想?要近距离观察她的?表情之际,灵叶倏地被一只手霸道地抢了过?去。
她的?脖子登时被勒疼,不可避免地向后仰去,随即撞进冷意茫茫的?怀抱。
江冷星不知?何时掠到近前,两指夹着灵叶,声音如泡了冰泉一般沉冷。
“这东西是我封的?。”
说?完,长指流光一划,给灵叶解锁,被拒收的?消息如潮水般涌入。
碧光闪烁,绿得冒油。
发烫的?叶片像藏着无尽的?思念,接着他?颇为嫌弃地扔了灵叶。
他?不忘热心解释:“她与我有事要忙,无暇顾及这点小事。”
嗐,二?人不对付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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