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呢?”
穆长洲嘴边一牵,却无笑意:“那也休想我会断了夫妻名分。”
舜音顿时看住他。
他倾身更近,一手拨过她脸,让她右耳对着自?己,声压在?喉中,沉至喑哑:“我自?认与你一路,你却只与我走?了半程,可我想要的是真?正走?完一路。你记性这么好,即便?半程,心底除了你的责任,除了我的权势,也总该记住些?别的。”
舜音不语,呼吸已越来越急,渐成喘息,手指不觉揪紧衣摆。
穆长洲的脸近在?咫尺,眼紧盯着她,她下意识动了动唇,鼻息相闻,他呼,她吸,越缠越密,但紧跟着她目光一动,觉得他大概又要退开了。
颈边忽被一托,她头一昂,他猛然低头,唇覆在?她颈下。
舜音一惊,他的唇在?她颈下狠狠地含,呼吸重重拂过,几乎烫得她手指一缩,觉得胸口处已快一片酸涩,陡然他一吮,她锁骨一麻,痛地蹙眉。
穆长洲抬头,一手扶着她颈,在?她耳边喘息:“痛么,那就好好记着,别忘了。”他手在?腰间摸了一下,塞到她手中。
舜音手中一沉,握住什么。
他忽而说:“临别在?即,夫人没有?话留给我?”
舜音喘口气,声音发紧,低低说:“愿穆二哥大权在?握,永不旁落。”
他低哑回:“那就愿你能亲眼看到。”
身前陡然一空,他已抽开手,转身出?去。
舜音兀自?喘着气,低头才看见自?己手里握着那柄细直的匕首,那次自?沙漠中用过后?被他拿去,擦拭掉血迹,一直收在?他那里,此时又放回了她手中。
外?面传入他的声音,已平静如常:“慢走?。”
封无疾不知嘀咕了句什么,车又驶动。
舜音一手按住胸口,甚至无力掀开帘布,自?窗格缝隙看出?去,只看到那道身影上了马,被后?方的护送兵马遮掩,一下没了踪迹……
大队人马逐渐远去,尘烟弥漫,遮挡了车身。
穆长洲步至城上,一手按着腰间箭袋,一手按在?城头。
胡孛儿和?张君奉早就在?城上站着,此时一左一右跟来,在?他后?面看着远处。
胡孛儿压着嗓门,忍不住道:“总管府这是做什么,我当初好不容易将人接来,前后?走?了一个多?月,都快累死?,现在?居然又把人送走?了!”
张君奉道:“还好夫人谨慎,没有?拒绝。”
“嗯?为?啥?”胡孛儿不解。
张君奉白他一眼:“如今总管府是轻易动不得军司了,可夫人不一样,她若不听话,往后?便?只找她的事就够了,次数多?了,军司少不得也有?连带,如今夫人这般,我倒觉得她聪明了。”说到此处又想不通,“只是为?何要将人送走?呢?”
穆长洲沉眉,让他娶就娶,让他恩爱就恩爱,如今让他放就放。他下颌绷紧,忽而问:“安排的事如何了?”
胡孛儿马上近前,低声道:“军司放心,都安排好了,人会随着夫人的。”
穆长洲没说话,眼看着远处,直至连尘烟也看不见,一下站直,手中扔下什么,转身下了城头。
胡孛儿伸头看看远处,摇头叹息:“还好,军司也不是很?在?意……”话一顿,他惊讶扭头,看着地上。
张君奉跟着看去,也一愣。
地上扔着穆长洲刚丢掉的一支箭,生生在?他手中被折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