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遍,总觉得他们不太对劲,可又不像是吵架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穆长洲已踩镫上马,扯缰过来,径自?占据了他的位置:“我送你们。”
封无疾赶紧打马避开,看了看他,摸一下鼻尖,没作声。
马车驶出?,舜音已看不清他全貌,他离车太近,自?窗格看出?去,只能看见他坐于马背上的腰身,紧窄的腰间掖着乌锦衣摆,掖出?了一道一道的褶皱。
她手指一松,放下了帘布,没再看下去,耳边却似又回响起了他那两句话——
“因为?绝不能将弱点露于外?人,软肋和?短处要藏好。”
“我说我自?己。”
手指收入袖中,又紧紧捏住,她抿着唇,思绪微空。
一路出?奇安静,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车辙声伴随马蹄声,一阵一阵,直往东城门。
连城中都比往常安静,时候还早,人声尚不喧闹,沿途一股沉而闷的气息。
封无疾越走?越觉古怪,离了一截,又去看马上的穆长洲,只觉他脸色沉冷,不似平常。
穆长洲目视前方,忽而低低开口:“我不管你对我如何回避,照顾好你阿姊。”
“……”封无疾愣了愣,他说得太低,险些?没听清,看他一眼,有?些?惊讶,今日才发现,他对阿姊……很?不一般。
日上三竿,已至城下,车停了下来。
一群人拦在?车外?见礼:“奉总管府令,特来送行夫人。”
舜音心绪一敛,才又挑起窗格帘布望出?去,是总管府的侍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似也并不意外?。
侍从又道:“军司公务繁忙,总管下令不必远送,到此即可,由总管府亲兵代为?相送夫人二十里。”
车旁马上,穆长洲手指紧握缰绳,打马而出?,停在?车前,“嗯”一声,声微沉。
舜音看不见他神情,默然无言。
“夫人!”一旁忽然传来陆迢的声音,他自?路边而来,抬手道,“夫人不必下车,听闻夫人要回去探亲,我来闲话几句送行,真?是没想到啊。”
舜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手挑着车帘,隔着窗格,点头还礼:“是,谁能想到。”
陆迢笑着低语:“听闻是总管府有?意让夫人回去做个联结,毕竟总管如今头疾很?重,按理?说夫人嫁来凉州,与中原正该往来之际,总管该去中原述职才是,许是想让夫人走?动一趟,便?也算替凉州走?动了。”
舜音看着他口型,瞬间了然,总管府竟还有?这番说辞,那若是她当时拒绝了回去探亲,大概给她的理?由就变成任务了,也照样会让她走?。
“能回去也是好事。”陆迢语气还有?些?向往憧憬,“反正时日还长,夫人总会回来,回长安的机会却是难得。”
舜音抿唇不语,下意识往前看了一眼。
穆长洲仍在?马上,也许听见了这句,头微偏,目光朝窗格看来。
顿时那番话又到了眼前,只彼此心照不宣。
嫁来时并没有?想过还有?回去的机会,可若事情真?已完成,责任已尽,总管府真?不让她再回……
她没再往下想。
侍从已在?高喊:“时候不早,军司留步,请夫人启程!”
陆迢朝那里看了一眼:“没想到连总管府的亲兵都拿出?来送行夫人了,这可是总管亲领的兵马,平日只负责镇守总管府,可真?是重视夫人出?行。”
道旁两侧列有?精兵,足有?两排,直至城外?。
舜音扫了一眼,没有?作声。
车将驶动,她忽而看见陆迢身后?还跟着陆正念,正怯怯地看着马车,另一头似还赶来了一脸诧异的阎会真?,心中没来由的想,明明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与他同走?一路的。
马车往前,她手指挑着帘布,自?那匹黑亮的高马旁经过,马上的身影端坐如常,似这也不过就是一场寻常的探亲。
她松了手指,与他的身影擦身而过,帘布一落,遮住了他的身影。
车已
依譁
往外?,直出?了城门。
封无疾此时才得以领头在?前,严密护在?车旁。
总管府的兵马跟上,护送在?后?。
忽来一阵马蹄声,紧跟着是很?沉的一声:“慢!”
队伍顿时停顿。
舜音一怔,挑起车帘,看见那道身影已打马而来,朝这里接近,心头立即扯紧。
穆长洲打马而来,直到车旁,扫视左右,不疾不徐说:“忘了问候岳母,需留几句话给无疾。”
封无疾上下打量他,却见他眼神已越过自?己盯去马车,哪里是要留话给自?己的样子,往车上看了看,又看看周围那么多?双眼睛,让开道:“我怕我记不住,还是留给我阿姊传话吧。”
穆长洲自?马上下来,大步走?向马车。
舜音在?车中坐着,听着他们的言语,刚抬头,车帘被一掀,穆长洲已进了车中。
人被他一把揽近,他掀衣坐下,腿挨着她的腿,手揽着她腰,离近低语:“此举看似对你,实则对我,路上小心。”
舜音霎时心间更紧,眼神动着,胸前起伏不定?。
穆长洲盯着她,声压得极低:“信驿还会通畅,我会自?今日起就铺排,若你愿意回来,他日就一定?能回来,若……”
她轻声接:“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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