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佑斯登区永远灯火通明,此时陷入黑暗,陌生的仿佛是另外一个街区。
手机毫无征兆黑屏,周围安静得像是没有一个住户。
他这是……又进游戏了?
这个游戏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吗?
江秋凉无暇细想,车把手发出的噪音被迫将他拉回了糟糕的处境。
咔哒。
咔哒。
咔哒。
窗外的男人想要拉开车门,他似乎不懂为什么会打不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江秋凉试着发动。
不管怎么尝试,车子就像是一堆破铜烂铁,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窗外的人目前似乎除了开车门,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江秋凉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车窗外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男人在短暂的消失之后猛地跳上了汽车的引擎盖上,开始用拳头一下下砸着前挡风玻璃。
像是嫌弃自己的力气不够,他从身后摸出了一个东西。
锤子!
江秋凉几年来第一次没忍住,低低骂了一声。
他当即解开安全带,按住座位下面的调节按钮,后背猛地用力,把驾驶座的空间拉大!
前防风玻璃在不知疲倦的重击之下发出了尖锐的杂音,平整在下一瞬扭曲成了支离破碎的蜘蛛网状,在江秋凉往后退的半秒后,一道清脆的碎裂声炸响,掉下的玻璃渣像是夏日的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户外的寒气扑面而来,飞速吹散了车内所剩无几的暖气。
江秋凉来不及做出防备的姿势,碎玻璃贴着他的下颌线划过,撒在他的衣服上。
狰狞的面孔在他的瞳孔中放大,带了毋庸置疑的狠意。
锤子没有片刻的犹豫,直直冲着江秋凉的前额砸来。
这是动了杀心了。
江秋凉不闪不躲,在锤子砸下来的前一秒死死抓住了男人的右手,使劲往反方向一拧!
骨头发出了折断的咔嚓轻响,近乎折叠成了一百八十度!
与此同时,男人的胸口挨了极重的一脚,五脏六腑随之震颤,瞬间将他整个人狠狠甩了出去。
脖子传来痒意,江秋凉随手摸了一把。
一手的血。
男人被甩出去仍旧没有放弃,他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整个人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又举着锤子扑了过来!
车子里的空间实在有限,血液的甜腥味在鼻尖萦绕。
江秋凉颇有些无奈地用沾血的右手抚了下前额,在男人纵身上前的同时双腿用力,整个人接着反冲力翻身而上,膝盖用力顶在男人的下巴上,右脚踢开男人手中的锤子。
男人的左手想要抓住江秋凉的衣领,被他一巴掌拍开,顺势按在了尖锐的碎玻璃上!
“啊!!!”
男人的掌心被残留的前挡风玻璃刺穿,尖端通过手背,划破了江秋凉的掌心。
江秋凉轻巧跃上了车顶,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滴落下。
他蹙眉,在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中顺势从车尾滑下。
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大概能看到街道模糊的轮廓。
如果这是在游戏里,城市会和现实中的完全一致吗?
江秋凉不确定,不过也没有别的去处了,他遵循着本能,朝着原定的方向走去。
寒风呼啸,鞋摩挲在雪地上,沙沙作响,多亏了零下的温度,伤口倒是因祸得福,被冻得失去了痛觉。
滴水成冰的坏天气。
江秋凉好像在一片的黑暗中看到了自己呼吸而出的热气,他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了异常的声响。
沙。
沙沙。
沙沙沙。
真是阴魂不散。
江秋凉停住了步子,身后的脚步声不明所以,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风雪的存在感在这一刻被放大。
跑还是不跑?
这个破天气拔腿狂奔,挺傻的。
在短暂的寂静后,江秋凉身子微微下伏,毫无预兆箭一样冲了出去!
傻就傻吧,保命要紧。
男人估计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晚了几秒才紧追过来。
“别跑!”
我呸。
江秋凉耳朵被风刮得通红,心里忍不住吐槽。
电影用以消磨时间,娱乐大众,也在某种方面揭示了一些不得不承认的真理。
比如说,电影里喊别跑的,八成是傻逼。
有一个尖锐的东西咻一下飞了过来,扎在了江秋凉随风飘起的羽绒服上。
显而易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秋凉随手往羽绒服后面摸了一把,把扎在羽绒服上面的东西揪了下来。
冰凉的圆筒状物体,江秋凉一看,心中猛地升起一阵寒意——
是麻醉针!
江秋凉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数以百计的红外线光点对准了他,密密麻麻把他瞄成了个行走的小红人。
靠。
不等他作出反应,又有几根针管擦身而过,其中一根直接扎进了他左边的小腿!
江秋凉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后悔,自己没有穿秋裤。
秋裤可真是个好东西。
可惜没人能想到它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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