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萧祺彦所言, 腊月二十五这日,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说要为北地的灾民祈福。对于老百姓来说, 给银钱是最大的福了, 后宫各宫照着惯例捐了银钱。宝言听说皇后捐了一千两, 她便捐了八百两。
京城的这场雪下到除夕才停, 听从北地过来的人说,那里的雪更大。盛隆帝这几日面色不太好看,作为帝王最喜欢的就是风调雨顺, 国泰民安, 天灾总是伴随着人祸, 他不得不重视。
要不是太子前些日子上奏说今年北地气候异常可能出现雪灾, 他提前派人去镇守,只怕灾情要越发严重。
想到太子,盛隆帝面色才回转,太子自幼聪慧, 小小年纪便表现出在军政要务上的才能, 最难能可贵的是对自己的敬和孝。这样的储君, 大梁朝怎么会亡在他手里?
“陛下,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福茂来到盛隆帝身边,恭敬地道。
“嗯。”盛隆帝收起思绪,抬脚往承庆殿走去。
宝言坐萧祺彦身边, 面上带着浅笑, 心里却感觉很失落, 这个时候, 家里应该也在用年夜饭吧。
用过年夜饭之后她会和三哥放烟花爆竹玩,然后一家人聚在一处玩叶子牌, 守岁,她和三哥总是最后困的,她每次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入睡,怎么回的房,每次醒来时都在自己房中……
萧祺彦忽然从桌下伸过手来,宝言稍微有些惊到,她扭头看向萧祺彦。萧祺彦朝宝言笑笑,攥了攥宝言的手,没有说话。但宝言似乎能读懂萧祺彦的眼神,他在说,你还有我呢。
宝言也冲萧祺彦笑,暂时收回思绪,不再想过去的事。
在内侍的通传声中,皇上和皇后一起到了。
已经入席的人忙起身,向帝后行礼。
盛隆帝看着略显冷清的大殿,笑着叫他们平身入座。冷清便冷清吧,冷清了争斗少,他小时候,宫中倒是人多,可最后不都斗死了。
开宴后,歌舞声起,坐在上端的帝后都笑盈盈的,两人时不时地说话,互相夹菜,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夫妻。
“你怎么偷看父皇母后?”萧祺彦从极小的声音,凑到宝言耳边道。
宝言差点惊掉手上的调羹,她瞪了一眼萧祺彦:“你不要突然凑过来,吓到我。”
萧祺彦笑笑,将自己面前的鱼羹推给宝言:“那这个给你赔罪。”
宝言小声道:“我瞧父皇和母后感情挺好的呢,你看他们也说悄悄话呢。”
萧祺彦轻声笑道:“你要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不会觉得他们感情好了。”
宝言惊讶道:“殿下还会唇语?”
萧祺彦扶着额头笑了两声:“不会唇语,猜也猜到了。”
“那他们在说什么?”宝言又偷看一眼两人,这会儿帝后都满面笑意,皇后笑得都要捂嘴了。
“父皇说跳舞的舞女长得好看,母后说纳进来吧,后宫怪冷清的。父皇又说,这成何体统,母后笑他老了开始要脸皮了。”萧祺彦侧着头,用只有他和宝言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
宝言听完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假的?”
萧祺彦笑道:“不信你过几日再瞧,宫里肯定会多一个嫔妃。”
萧祺彦说完,宝言朝跳舞的宫女看去。
“哎呀,领舞的女子,真是绝色。”宝言小声惊呼,觉得萧祺彦刚才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宝言想,将来难道自己也要这样给萧祺彦纳妃?想到这,她微微皱眉,不再看那领舞的女子,小小地吃了一勺鱼羹。
“怎么了?”萧祺彦件宝言脸色微变,问道,“鱼羹不好吃?”
“嗯,不好吃。”宝言将萧祺彦的鱼羹还给他。
一曲歌舞结束后,萧祺彦给帝后敬酒,顺祝来年大梁朝风调雨顺,萧祺彦敬过之后,便是晋王……
宫宴也算热闹,但这热闹全是歌舞丝竹之声的热闹,而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热闹,宝言觉得还是家里好。
宫宴结束后,放烟花的间隙,晋王来到萧祺彦和宝言身边,支支吾吾。
萧祺彦见状道:“支支吾吾做什么?”
晋王道:“我有事求皇嫂。”
宝言诧异:“求我?”
萧祺彦见晋王这模样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拉过宝言就走:“你别理他。”
“皇兄,皇嫂。”晋王在后头追。
宝言道:“不要紧,听他说什么。”
萧祺彦皱眉道:“大节下的,你真要听他胡言乱语?”
“不就是和蒋三有关吗,听听他说什么。”宝言道。
见宝言这样说,萧祺彦就随她了,道:“那等下,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生气。”
晋王已经追上来,他大概怕萧祺彦又拉宝言走,忙道:“皇嫂你能不能叫蒋三小姐回我信,只有她能把海芸带出宫去了。”
“海芸?”宝言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萧祺彦在一旁冷冷地道:“那个宫女。”
宝言恍然,继而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毫不客气地道:“晋王,今日父皇母后,贵妃娘娘都在,你不去求他们,反而求到我头上,求到蒋三小姐头上,你不觉得荒谬?”
“他们不肯……”晋王垂下头道。“海芸只求在我身边伺候,不求名分,不会和蒋三小姐争什么的。”
宝言见状越发觉得他配不上蒋晗雪,冷笑道:“一个宫女,伺候人是她的本分,凭这个就想要名份的话,宫里还有规矩?”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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