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躲在巷头冷眼看了半天。
他让人转告陆修明:“三年前的事到此为止,但不继续计较不意味着会原谅,趁早收起那些歪心思,以后别再在我眼前出现。”
做完这些江言秋才觉得稍稍解气了,出了巷子往另一条街走去。
他记得这里有一家拇指生煎的摊子,以皮薄馅多、汤汁浓郁著称,闻名遐迩,只是营业时间短暂,生意又火热,很难排到队。
上次应酬结束后隐约听余晏和宋觉谈论了一嘴,江言秋那时看似走在前头,支起来偷听的小耳朵却没放下过,一直暗暗记到了现在。今天是周末,左右无事,他决定去排一排。
他到的时候小摊子前已经站了长长的一列队,江言秋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排到,心满意足地打包了两盒回家。
一路都在打腹稿,直到敲门前江言秋都还有些忐忑,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余晏说起。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余晏在他这里积攒的失望已经足够多了,江言秋不想任由误会一直持续下去,最后越缠越大,到了解不了的地步。所以不管余晏知道后会怎么样,他都有必要解释清楚。
站在楼道里的时候江言秋又对着电梯门里的镜子理了理发型,确保自己穿着得体了才敲门。
余晏穿着居家服,大概是还在办公,鼻梁上架着一副淡金属边的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更加从容自如,还莫名添了些禁欲的气息,江言秋从来没见过,看着不禁咽了下口水。
身量颀长的人眼眸低垂,像是在等着他开口,江言秋扫去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袋子:“滕春生煎,我刚好有事路过那条街,就买来了。”
余晏把他让进屋,江言秋又说:“那天,我听见了你和宋觉的谈话,恰巧今天人也不多,我就顺路买了。现在还热乎呢,你快来吃。”
他拆了包装盒,夹了一个递给余晏,满眼期待地注视着他。
余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侧开头道了谢,然后咬开了生煎。
外皮酥脆,肉汁鲜美,入口就是浓香的味道,确实担得起那么多的好评。
“好吃吗?”
“嗯。”
江言秋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但江言秋很了解余晏,知道他此刻确实是享受的,便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也馋了很久,眼下知道余晏喜欢之后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下来,欢欢喜喜地夹了一个送进嘴里,满足得眯起眼睛,毫不吝啬夸赞:“好好吃!”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江言秋主动起身收拾残局,还顺带把整张矮桌都擦了一遍,然后才搓着手指走到余晏面前,问:“你现在有空吗?”
余晏止住了要迈向书房的步子:“怎么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表情过于不安,又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意味,余晏猜他要讲的事大概不同往日,没有拒绝,走到沙发上坐下:“说吧。”
他正好也想好好谈谈。
“三年前,在离开平市前,你给我发消息,约我见面了是吗?”
余晏有些意外他这么问,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被心知肚明地掩盖在层层泥泞之下,他们都避而不谈,不想江言秋今天却主动刨开了。
但既然要谈,那就索性一次性清个干净。
“是,我在小花园里等了你一天,但你始终没来,不是吗?”余晏如实承认,语气平淡得好似不是在谈论与自己有关的事,“对待这段感情,你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席话云淡风轻,却如有千斤重,压得江言秋抬不起头来,他的心里像针扎了般难受,这朵云化作雨,细细密密地洒在他的每个伤口上,让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他死死掐着掌心,意图把那些酸涩从眼眶里逼回去,而后走到余晏身边坐下,声音轻若蚊虫,却足以让余晏听见:“如果我说,我没有收到呢?”
余晏怔住了,脸上头一回露出了跟他一直以来的从容淡定不符的神情,他转头看向江言秋,声音发紧,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惊愕:“你说什么?”
被他这么一凝视,江言秋再也无法强作镇定,他又重复了一遍,尾音已经开始发颤:“我说,我不知道你约我了……我错过了你给我留的最后一个机会。”
“我当时发烧了,躺在医院里,陆修明趁我睡着拿我的指纹去解锁删了你的微信,连带着把这事也瞒下了。”
他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地都抖出来,眼泪也像找到了开关似的一起涌出来:“你一离开我就后悔了,如果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的。”
客厅里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余晏眼眸向下,一直没有再出声,镜片和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大半神情,江言秋看不真切,死死地咬着嘴唇,在泪眼朦胧中绝望地等着余晏的回应。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任人揉捏的橡皮泥,被拉得无限长,每分每秒都载满了被撕扯的煎熬。
许久,余晏终于哑着嗓音开口了:“这件事情,我已经释怀了,一直以来也是我错怪你了。”
“没有!”江言秋心头一喜,急忙摇头否定,带着希冀试探着问,“那我们……”
“我们之间的问题,本也不出现在这里。它最多只是敲碎镜子的一把铁锤,可镜子本身就已经布满裂痕了,有它没它,破碎的结果都早晚会发生。”
江言秋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余晏:“那我们的问题在哪?”
余晏不语。
江言秋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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