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两句话, 林鹭同沈若烟对视了一眼, 便知二人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慕容姜雨了。
在场三人,虽听着,却没有追问。
若是贸然询问,估计会受到猜疑。
林鹭这时道。
“早日便听闻慕容氏嫡亲大小姐貌若天仙, 不知可否有机会见上一面。”
少女话音软糯, 音色又偏生绵软,一双杏眼中藏着些好奇。
林鹭说话虽是直来直去, 奈何这样貌加上看似憨厚的言语,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她话语之中藏着其他的心思。
便当真以为她是好奇。
赵兆兴也知自家小姐美名远扬, 闻言便笑道。
“小姐今日才回来,估计休整片刻后便会来见各位, 诸位不如先去房中歇息一会儿。”
三人闻言也没有在多问。
若是当真见不到, 想必赵兆兴自会婉言拒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那自然今日是见得上的。
赵兆兴将三人带到客房中,一路走还出声介绍着府邸之中的景观。
虽说在沈若烟和南宫信来那日, 便早已介绍过一次了, 他这会儿再说一遍却没有丝毫不耐。
林鹭此人也是买单,偶尔接上这么两句, 沈若烟和南宫信不插话, 少女同这和蔼的管家三言两语间,竟也是气氛融洽的。
林鹭边走边心中感叹,慕容府比御云峰的装潢不知华丽多少倍。
这门边窗前,但凡有牌子立字之处, 处处烫金, 厢房中四壁粲然, 推门进去,是桃木雕纹桌,还有桌上名贵的青花瓷纹路杯具。
就连书架上随意摆放着的物件看上去皆是价值不菲。
不像御云峰,就连她房中都未曾摆放物件装饰,四壁空荡荡。
这就不得不说,果然还是经商更赚钱。
—
淮岭,慕容氏。
一穿着上乘的中年男人摸索着辉煌的四壁,按下书缝隙中的机关后,随着一阵声响,书架往两旁缓缓退让,一条狭长暗黑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男人面色凝重,踩着漆黑的台阶步步往下走。
暗道的尽头还有一扇门,两旁石壁上通明的昏暗灯火,他从石壁缝隙中取下钥匙,似乎已经打开过千万次的门,即便没有光亮也能准确将钥匙插进孔中。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里面的屋子四壁漆黑,只有正中央的高台上有一盏微弱的灯,男人走上去,将高台之上放着的木盒子打开。
那盒子周边浮雕精细,却边角磕碰,木漆脱落,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男人拿出盒中那张薄如蝉翼的宣纸。
再垂眸仔细瞧着宣纸上的每一个字,像是要将这些字全部都刻进脑中。
这昏黄的灯光不抵用,他早已能将密密麻麻的字句默背下来了。
这些年他日日都来。
上面按满了红手印,旁边似乎还写着手印主人的名讳。
那字迹笔法各异,一见便知出自数人之手。
再仔细一看能辩驳出这纸上的名讳竟皆为赤桑皇族、官场、修道界等不同地界的高门权贵。
而顶端只有「缚蝶」和「共犯」二词,用朱红色勾勒着轮廓,像高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匕首。
这字条在慕容一氏已保存有十年,纸张上的所有人他们共同守护着一个不可为外人所知的秘辛。
来人脚步匆匆,只见着黛紫色的裙襟顺着台阶步步往下,紧凑又摇曳,这才知是个女子。
男人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侧身指尖飞出去一个指骨大小的针,“咻”的一声飞过去后定在了女子的左肩上。
女子神色淡然,只微微侧目盯着那处被钉进骨血的针将她的衣裳戳了个洞。
至于埋进身体何处,却看不见。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氏的嫡女慕容姜雨。
她走到里面的房间里,直直跪在手握宣纸的男人脚边。
针尖端淬着慕容氏特制的毒物,这些年慕容姜雨被刺进去数根,除了最初毒素蔓延之时会浑身麻木逐渐疼痛外,这毒对她并无太大影响。
“父亲。”
她恭敬唤着眼前并未施舍她一份神色的中年男人。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压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用内力阻止着毒素渗向更深处。
慕容谦恭却并没有唤她起来的意思。
慕容姜雨就跪着,昏色的灯盏照不清她淬冷的神色,缩在袖口中的五指微区,握成拳,掐得指骨清白。
再抬眸时,却是莞尔一笑,丝毫不见方才冰冷的神色。
“父亲,慕容晓的药女儿已取回。”
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敢自作主张唤慕容晓为“弟弟”。
慕容谦恭闻言这才回神,他听到“慕容晓”这个名字时,眉心微蹙,神色厌恶,拂袖张口便骂道竖子。
“你何故管他,这个竖子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免得丢了慕容家的脸。”
慕容姜雨硬生生受了这火气,不言不语跪在原地。
在慕容谦恭心中,他这个女儿是各方面都出彩的。
只是他的儿子慕容晓让他丢了面子。
参加“缚蝶”的人如此之多,却偏偏只有慕容晓染上了那又脏又怪的病,后来精神失常还时时发疯。
慕容谦恭是要面子的,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慕容晓得了那病,更是不能让外界知道他们参与了“缚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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