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钰带着人先是来到了天台。
她以为会见到那种:【艺术家】倚在栏杆上, 给她们一个背影,风有点喧嚣,然后他缓缓开口, 你们来了,接着再纵身一跃什么的, 死得其所,也省得她烦恼, 虽然她很想锤爆他就是了。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天台是锁着的, 平时根本不让学生上来。
好不容易找了门卫拿到钥匙,结果就是一片荒凉的地方, 别说栏杆了,上面空荡荡只有一些被晒得翘起来的粉壳子。
没办法, 只能从八楼开始搜。
这几层都是教室, 一搜过去发现非常普通。
正当千代钰觉得自己猜错了, 扑了一场空的时候。
伊藤突然从某个教室跑到走廊,对她大喊道:“大姐头, 有情况!”
她们是从后门进教室的,一进去,便看见一个人坐在讲台后面。
他的双手稳固地放在讲台上,坐得很直, 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来者。
即便是这么多人走进来, 他都依然面不改色,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很奇特,他就那么看着众人, 台下的众人无论在哪个方位, 都能感受到他的注视。
仿若蒙娜丽莎的微笑, 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他都在注视着你,在微笑。
千代钰下意识地就有了反应,旋即,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和其他事物让她松缓了些。
她这才留意到,坐在讲台的这个人穿着学校制服。
他穿得非常整齐,以致于显得有点刻意。
像是要出席重要场合的精英分子,庄重,但又不浮夸鲜艳。
“他已经死了,大姐头,我们找遍第八层了,没再发现什么了,还需要再找吗?”伊藤又进来喊道。
千代钰脑瓜子嗡嗡的,就听清了已经死了,她狠狠地瞪了伊藤一眼,“我当然知道了,要你提醒吗?”
伊藤没有收到继续搜查的指令,有些摸不着头脑,最终还是决定带领部下把其他几层也搜查一下,免得等会大姐头骂他。
苏茶一进来就留意到讲台下默默流淌的血液。
还有学生桌上的小物件。
学生桌椅被摆得异常整齐,前后划一的一致,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
她走上前去,不出意外地见到这个人其实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立在了椅子上。
他整个人被整齐地腰斩,横切面平滑地放在了椅子上。
那些学生桌上的小物件,就是他的“下半身”。
先是离得远的,外围的学生桌,上面放着他的小腿、膝盖、脚掌脚趾等物。
中间一层则是大腿、腿骨、屁股等物。
越往近,越往里,则放着他的圈圈蛋蛋。
它们被拆开,越是靠近他的桌子,就越是吝啬,分量也就越少。
像是一个金字塔。
又像是它们在层层拱卫着上层,最终向它们的王致以敬意。
而王,“端坐”再讲台上,对台下给予表演般的笑容。
“让人呕吐的烂货。”千代钰评价道。
苏茶也认可的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的是,【艺术家】肯定花了不少功夫,毕竟要庖丁解牛般解剖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布置现场、整理仪容也相当费时费力。
怎么说呢,这些固然很花功夫,但也仅此而已。
如同一个人在纸上画上一万条直线,累是累,但似乎没有那么的“艺术”。
尤其是对比之前的创造性而言。
“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在教室里突兀的响起。
千代钰有些焦躁的抓了抓脖子,她最听不得这种铃声了,一声长一声短,一声急促一声又听不到,像是在宿舍里睡觉,又遇到了一个打呼噜的室友,结果那人有睡眠窒息症,每次打呼噜都像要断气,光是听其打呼噜就要感同身受地昏死过去了。
她看向苏茶,结果发现苏茶看向了尸体。
“叮铃铃”手机铃声还在持续。
苏茶走了过去,将尸体上衣口袋的手机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但没有接通。
千代钰也走了过来,她注意到来电显示是一串数字,死者并没有添加备注。
手机还在响,对方有充足的耐心。
听着令人烦躁的铃声,千代钰突然想到,这肯定不是广告推销,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也没有这么多耐心。
“嘟”苏茶接通了电话,放到了耳边。
苏茶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只有手机屏幕上的“正在通话”,显示着双方的沉默。
千代钰靠了过来,把一边耳朵贴近手机。
良久,久到千代钰内心生出了焦躁的情绪,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对方已经在说话了,只不过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你们打扰了我的创作。”
终于,手机那头传来了沙哑、干燥、失真、机械的声音,应该是用了变声。
电话那头就是凶手?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打回现场,这是想要看我们的笑话吗?
千代钰怒火中烧,连忙走到门外小声地叫来了警察,叫他们赶紧追查对方的定位。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苏茶回道:“说句实话,你这次的水平下滑得厉害,虽然之前的作品也不怎么样。不过,这点倒是和那些如同流星划过的艺术家有点相似。创作出优秀伟大的作品,然后英年早逝,你能达到他们一半的成就,别误会,我是说后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