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瑾一直待在月夕山庄。
没等到血雨楼的消息,倒是等来了徐郡守的一封书信。
叶夙雨念完书信后,把信笺放在烛边烧了。
待到白纸被火舌烧成灰烬,她才看向萧瑾,笑道:“徐郡守倒还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一到京城,就赶忙着给王爷您写了封信。”
说到此处,她微微挑眉,提了提手中?的补药:“而且还寄来了上好的药材,说是对您的腿疾有好处。”
萧瑾看着叶夙雨手上的那堆药草,摇摇头,不置可?否道:“吃药若是有用的话?,本王早就遣人去?寻了。”
“更何?况,徐方海现?在已经是户部侍郎了,莫要再一口一个徐郡守地叫了。被旁人听了,又要不知道要搬弄多?少是非。”
叶夙雨心想,王爷如?今果真变了不少。
不仅变得谨慎了,而且也不似从前那般张扬。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妃嫁进王府的缘故。
心里这般揣测着,叶夙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说:“是,王爷。”
说到这里,叶夙雨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往四周张望了一圈,疑惑道:“王爷,怎么这几日甚少见到叶统领?”
萧瑾饮了一口茶,淡然地回答:“绝歌啊,她另有任务。”
叶夙雨奇道:“什么任务?怎的叶统领也没告诉属下一声。”
萧瑾看了叶夙雨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端起杯盏,微笑道:“不是绝歌没告诉你,其实她私下里进行的这个任务,也没有知会过本王。”
叶夙雨看着萧瑾嘴角的微笑。
很浅、很淡,而且眼睛里并没有笑意。
突然,她明白了什么。
叶夙雨脸色微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双膝磕在地板上,她动了动嘴唇,低声说:“王爷,叶姐姐她自?小?便跟着你,依她的性子,绝不会……”
“本王也没说,绝歌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萧瑾看着叶夙雨,缓声道:“只是那一日,本王发现?绝歌以前的佩剑掉了漆,似乎随意换了另一把佩剑挂在腰间?。”
“换了一把剑?王爷,叶统领只是换了一把剑而已,似乎也并没有不妥之处啊。”叶夙雨抬起头,为叶绝歌辩解着。
“若是不细看,的确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萧瑾不再看叶夙雨,淡淡地说:“但当王妃收剑之时,本王瞧见,那把赤剑的剑刃上镌刻了朱雀和金乌的纹路。”
“若只是花纹而已,本来也没有什么。但那日之后,绝歌却?没有再佩带这把剑。”
听完萧瑾的话?,叶夙雨蹙眉道:“朱雀,金乌……这跟玄鸟和祥云一样,似乎是十分常见的剑纹。”
“朱雀和金乌,二者若是只出现?其一,的确是十分寻常的剑纹。”
萧瑾回忆起楚韶那天对她说的话?,向叶夙雨解释道:“朱雀是天之四灵之一,比凤凰更为尊贵。而金乌又名三足金乌,是神鸟,也代表着太阳。”
“凤凰,太阳……”叶夙雨念叨着这两个词,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萧瑾没有看见叶夙雨的表情?。
她只是在想。
在想那天跪在她面前的小?将军。
眼睫漆黑,泪水顺着下颔滴落在地板上。
那个一边回着话?,一边自?责地流眼泪的小?将军。
萧瑾回过神,看向手上的玉扳指,平静地说:“说实话?,绝歌自?小?便跟着本王,本王也不想疑她。”
“只是能比凤凰更尊贵,比金乌更加明亮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
庆州,远郊别?院。
唐翎泡好了一壶茶。
抬起手,将紫檀小?茶盘轻轻推至旁侧。
旁侧之人却?眉头紧锁,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唐翎将叶绝歌的脸色都看在眼里,微笑道:“绝歌,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喝大红袍,如?今茶沏好了,怎么却?不喝了?”
叶绝歌看着杯中?橙黄明亮的汤色。
紧抿唇线,摇摇头,回道:“唐大人,自?从进了燕王府,因为王爷不爱喝这种茶,所以属下也不再喝大红袍了。”
闻言,唐翎淡淡一笑,信手端起了案上的另一杯茶。
待到里面的茶凉得差不多?了。
唐翎这才垂下眸,抿了一口:“素闻燕王殿下不爱喝乌龙茶,府中?常备的也是绿茶清茶,你因为主子而换了口味,也是正常。”
“喝茶的习惯可?以遗忘,只不过这救命之恩,以及赐姓再造之恩,可?莫要轻易忘怀了。”
叶绝歌静静地听着,默然不语。
半晌过后,她起身,双膝跪在??x?地板上:“唐大人,绝歌从未忘记过昭阳殿下的恩德,但……绝歌如?今效忠的只有一人,也只能有一人。”
喝过一口茶后,唐翎轻轻放下了茶杯:“绝歌,你对燕王殿下的忠心,和报答昭阳殿下的恩情?,这二者之间?并无冲突。”
“毕竟,昭阳殿下并没有想伤害燕王殿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燕王殿下。”
叶绝歌沉默半晌,而后抱拳作揖:“唐大人,请容绝歌斗胆说一句。”
唐翎看了叶绝歌一眼,颔首道:“但说无妨。”
叶绝歌抬起头看着唐翎,很是恭敬:“您说得有理,昭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