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
塞班的毛已经不再发亮,眼皮耷拉着,似乎很疲倦地蜷缩在娄枝秾的怀里。
一个声音在心底告诉她,谁都不是特殊的,不会有人一直爱你。
娄枝秾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她睁开眼,眼角还带着眼泪。
窗外天色大亮,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瞬间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那种巨大的寂寥还笼罩着她,让她有些喘不动气。
塞班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
她伸手把塞班紧紧地搂住。
梦里塞班衰老的模样还在眼前,一想到怀里这一团毛茸茸有一天会离开她,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塞班抬起爪子扒拉两下她的脸,就像再给她擦眼泪。
娄枝秾抱着塞班下楼的时候,薄来正在吃早餐。
他注意到娄枝秾气色不是很好,眼尾也有些泛红,像是哭过。
“怎么了?”
娄枝秾心情不是很好,不想搭理薄来,“没什么。”
薄来知道她情绪比较敏感,这时候一直问反而还会让娄枝秾更加烦躁,便点了点头,语气和缓,“吃早餐吧。”
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餐。
薄来换好衬衫,看到正在煮咖啡的娄枝秾,想起昨晚不了了之的谈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以后出去的时候多留点心思,碰到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他想起前段时间一些不好的新闻,又加了一句,“图谋不轨的人手段层出不穷,保镖不一定时时刻刻都能及时出现。”
“我又不是小孩。”娄枝秾眼都没抬,“不劳您费心。”
薄来忍不住皱起眉,他和娄枝秾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些,现在又有隐隐往回倒退的趋势。
电话铃声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吵得薄来心里有些烦躁。
他耐下性子,解释道:“奥伯伦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你们想找相关专业人士,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卓尔思。”
卓尔思这个名字在艺术界非常有分量,她在创立同名画廊前,曾担任国际艺术策展人,现在仍活跃在各种重要机构,为整个行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是位非常有传奇色彩的女性。
娄枝秾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娄和颂不让她沾染生意场上的肮脏,薄来也无意让她了解。
奥伯伦母亲的家族在京城的地位不容小觑,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即使听说了娄枝秾的的身份,也不会太过避讳。
娄枝秾却忽然想起来订婚宴上宋斯屿那一番话,和梦里廖漾得意的样子反复在她脑中闪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忽地涌上心口。
“订婚后你见廖漾的时候跟我说过吗?怎么,就只许你在外逢场作戏,我就要处处避嫌?”
娄枝秾轻轻扬起嘴角,语气轻嘲,“那你应找一个听话又温顺的女人,想做薄太太的人那么多,我可以随时给她们让……”
后半句话被薄来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娄枝秾挣扎了两下,薄来却将她摁在怀里,越吻越深。
这次的吻不再是温柔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一股近乎凶狠的力度压制住她。
娄枝秾呼吸尽数被掠夺,她的手抵着薄来的胸膛,却使不上劲。
她感觉到薄来的怒气。
但是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她昨晚从司机那里意外得知在订婚后,薄来和廖漾还吃了一顿饭,而这些薄来都没和她提过。
薄来可以不爱她,可以对她淡漠,但是她不能接受在婚姻关系存在期间薄来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娄枝秾眼中隐约有雾气氤氲,本来她一情绪激动就容易流眼泪,再加上她还没从昨晚那个梦中缓过来,此时鼻子都有些发酸。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娄枝秾好不容易推开他,“电话。”
娄枝秾别开脸,不让薄来看到自己脸上的情绪。
薄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伸出手接起了电话。
“不好意思,薄总,情况紧急,”章森语速飞快,“东益那边忽然临时反悔,说要上涨五个百分点。曾总今天早上说关于收购天昌的预购方案有一点问题,需要您亲自过目,您在九点钟还有一场会议……”
“我知道了,”薄来沉声道,“我现在就过去。”
娄枝秾双手抱胸,冷着脸看着他挂了电话。
薄来挂了电话,他垂着眼盯着娄枝秾,“我和你订婚后只在一个饭局上见过廖漾,那次是宋斯屿牵的线,我事先不知道她会来。”
“刚才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他解释完,公司事务的紧迫性还是占据了薄来理智的上风,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留下一句“剩下的我们晚点再说”,就快步离开了。
随着门“咔哒”一声关上,娄枝秾紧绷的那股劲瞬间卸了下来。
她抖着手,偏头点了一支烟。
果然。
即使知道薄来和廖漾之间什么都没有,娄枝秾还是觉得非常,非常的膈应。
塞班蹭了蹭她的腿,她摁熄了烟,弯下腰把塞班抱了起来。
那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薄来很晚才从万经回到水天一居,那时候娄枝秾已经搂着塞班睡着了。
后面几天两人都很忙,薄来每天早出晚归,娄枝秾在乔安索的介绍下认识了她口中的部门总监和策展人,在每天的忙碌中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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