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页纸张中。
“我首先坐到我的床上,看着被漆成胡桃色的小桌子;然后又看了看房间里的许多东西……我发现我希望描绘出我房间里所有东西的样子,为的是拖延记起那种想法涌入我脑海的精确时间;但我并没有太受罪,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需要记起这件事。我突然感觉在我的灵魂中有一片敞亮的空间,有飞机在里面飞翔。姑且假设我看向内部和望向外部的目光是一样的;这样一来,由于眼睛是球体,它转过来看向内部时实际上也就是在望向外部,因此我是在漫无目的地看着房间里的物体的:我就这样看着那架飞机向内部驶去,在那片敞亮的空间中飞翔。
“最后的结果是,不经意地望向外部的那部分眼睛看到了——就像一个普通的恋爱者那样——一张她坐在胡桃色小桌前的照片;于是,我不再关注内部的那架飞机,而开始专注于那张照片了。再后来我想再次去看飞机,但它已经消失在那片敞亮的空间中了;于是我对自己说:‘它会回来的,要是迟了,那也是因为它载上了什么东西。’它回来时,我不仅觉得它载了东西,还觉得那已经不再是同一架飞机了。我还感觉它冲我飞了过来,冲着那一刻中那个蠢笨的我飞了过来;我唯一做的就是从灵魂中的另一处扯来一块布,示意它按照指令飞行……但是我可能发出了停止飞行的指令,因为它径直飞到了我眼前,撞破了我的脑袋,撞破了愚蠢的我身上隐藏的万事万物。”
我认为我今天感受到的震惊持续了很久:我看到了故事里的那个年轻小伙,他对我说他不再想继续写那个故事了,他说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再尝试接着写它了。
我感到很遗憾,因为在搞到那些我觉得很有趣的信息之后,我却无法利用它们来写这个故事。不过,我把这些笔记保存得很好。我总能在它们中找到另一个故事:在一个年轻小伙试图捕捉到属于他的那个故事时,我的故事就在现实中成型了。
[1]在西班牙语中,阳台是“balcón”,而睡衣是“camisón”,两者都以“ón”结尾,所以可以成为同一首诗里的韵脚。
[2]这里的唐·克劳迪奥指的就是下文提到的德彪西,著名的法国作曲家。
[3]“S”为西班牙语的“是”(Sí)的第一个音。
[4]咖啡从十六世纪就传入了日本,因此咖啡的饮用在日本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在日本,人们习惯于喝现磨的咖啡,并一定要在咖啡刚准备好的时候就进行品尝,因此“日式咖啡”有着悠闲和考究的意思。在此处可以引申为,穆涅卡夫人希望在两首乐曲间停顿较长的时间。
[5]“多莉”的英文“Dolly”有“玩具娃娃”的意思,而西班牙语的“穆涅卡”(Mu?eca)也含有“玩具娃娃”的意思。作者在这里暗指主仆俩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相同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