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着喉咙,手腕坠着千钧重的玄铁,跪在地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黑暗如雨降落,浑身血液倒流。
谢浮云踉跄着逃向窗口,却被锁链狠狠扯回,差点摔在银玥身上。
谢浮云在虫化。
布偶浑身毛发竖起,拱起身子哈气,天敌的威胁让他警惕不已。
谢扶玉想摸他,却被呲了一脸。
“呃啊啊啊——”
谢浮云身体里好似有千万根针,刺痛冲破皮肤,滋啦一声巨大的虫翼占据整片天花板。
他虫化了。
亮蓝色的触角,红色的复眼,两米高的翅膀险些把屋顶撑爆。
屋顶轰然开了大口,露出外面的艳阳初照。
于醉发现原来不是天黑了,而是谢浮云的身体太过巨大,四片翅膀挡住了所有的窗口。
眼前一黑,谢扶玉捂住他的眼睛,“小于,我们不要看丑东西。”
雌虫一辈子不能做的事情——在雄虫面前虫化排名榜首。
曾经有雄被虫化雌性吓失智的新闻,从此除上战场,雌性被严令禁止虫化。
可于醉不是,虫子遇上他,只有怕他的份儿。
于醉扭动脑袋拱开谢扶玉的爪子,抬起蓝眸,看直了眼。
跟想象中蜈蚣和蚊子不同,谢浮云的虫型颜值还蛮高。
烟紫色的触角,叶脉状的翅膀,上面铺满了银灰色粉末,犹如月色下鲛人的鱼尾。
就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嘛。
“叽——!”
黑色蛾子发出威胁。
红色复眼,亮着昆虫的无机质光泽。
它扑腾撞上旁边的墙,翅膀哗啦,整齐的书柜被切对半,像是切豆腐一样切口平整。
它嘶叫,像是长长的鸣笛,如恐吓,似痛苦。
一只失去理智的王虫,杀死他们轻而易举。
柱子粗的前肢匍匐,黑色蝴蝶猛然向房间中央的男人扑去,张大的口器能咬断男人的头。
“哐当——”
屋顶的石块砸下来,扬起沙砾和灰尘,谢扶玉站在原地佁然不动。
谢扶玉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谢浮云你看我手里的是谁?”
如同暴雨中的疯子,红眸闪烁着亮光,他脸上神情比狂风巨浪还危险。
它离谢扶玉还有一寸时停住,无数小瘤突的复眼,倒映着一抹雪白的影子。
黑色蝴蝶无声静止,半晌后,口器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喝下的催化剂提高了他的暴动值,浑身细胞都叫嚣着嗜血,触角伸长,噗呲一声穿过谢扶玉肩膀,将他钉在墙上。
地上蜷缩着一只雪团。
于醉自觉打不过他,权当自己是背景板。
“嘶嘶”
大触角下一双红眸如血,它用右翼卷起白团子,将他放到飞了门板光秃秃的的门口。
触角收回,身子却不能移动丝毫。
谢浮云的左翼捅穿了天花板,若是强行飞行,坍塌而下的石块肯定会砸到于醉。
雷声大,雨点小。
谢扶玉脱下沾满灰尘和鲜血的外套丢在地上,滋啦撕开包装,给肩膀贴了个止血贴。
他打了一个哈欠,眉眼倦怠,不顾背后冷冷的注视与掀了一半的屋顶,抱起于醉离开了房间。
于醉是他的药,自从跟他闹翻后,他很少连续睡好觉过。
“你以后每天都要跟我睡咯。”
“喵!”
卑鄙!
“再骂我就把他杀了,做成标本送给你。”
“喵哇!”
确认黑蛾子不会动后,银玥迫不及待地从缝隙跑出,肚子秃了好大一块,蓝眸带着惊天的怒火。
“喵呜!”
混蛋,赔我的我的肚子毛毛!
于醉扒开谢扶玉的爪子,探头,“喵。”
你没事了?
“喵呜!”
有事,我帅气的胸毛没了QAQ
看着脚边哇哇乱叫的银玥,谢扶玉略加思索,给他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左手抱着于醉,右手提着长长的链子,拖着银玥走出了房间。
于醉爪子上全是血,挠人他已经累了。
谢扶玉撩起衣服,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可惜他面前唯一的观众是只猫。
他脱下衣服给于醉的爪子擦亮,银玥在门外吱吱刨门。
谢扶玉没忍住亲了布偶一口,“小于,我错了,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巧克力,等我们睡醒就去吃好不好?”
于醉推开他的脸,屁股坐在枕头上,蓝眸看窗外看地下,就是不看他。
谢扶玉捞过不情不愿的于醉,摁在赤*裸的胸前,躺进温暖的被窝。
于醉瞪着眼前的小红点,这么别扭,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是没过多久,在男人软叭叭的怀里,他呼呼睡着了。
还没躺下去一会儿,楼下传来敲门声。
谢扶玉皱眉,主宅的人都被他遣散光了,这会儿在楼下的,别说活人连条狗都不见有。
躲进浴室,谢扶玉用光脑看到一个西装男子,手臂夹着包,焦急的等待着开门。
是他的秘书。
“什么事情?”门上传声机发出谢扶玉的声音。
“总裁,您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董事长让我来问问您。”秘书说。
“不去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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