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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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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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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言令色。”

    卫时谙方正了神情, 压下声线道:“阿嬷似乎料到我会前来,故而在此地等我?我犹记得此前与阿嬷见过的寥寥几面, 而阿嬷那时只说胡语。”

    “为何今夜——”

    “不若如此, 我与你若鸡同鸭讲,还有何非但会见的必要。”兰若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甘甜的清味在舌尖打转, 却半点尝不出人生快意。

    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怎得就这样好这些东西。

    “当日一事,是我故作陷害。”

    眼见着卫时谙有些意外她会率先提起,兰若复又缓缓道:“我直言不讳,以为你与小殿下并非同路之人,故而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先生隔阂, 再形同陌路, 最后分道扬镳。

    复仇之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更经不得半点拖累。而正如云游子所言,这姑娘既然想要搅混水, 那便更不能再让她近小殿下身。

    除此之外, 还有一点。

    兰若的垂下眼眸, 扣在膝上的手无声捏紧, 于一片寂静之中甚至能听见骨骼挤压的声响。她平日里睁着眼与聋拉着双眼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区别, 此刻在夜色的掩饰下, 也能恰如其分地遮蔽住瞳仁中抑制不住的恨意。

    她是卫氏女。

    皇帝千不该万不该, 竟敢择卫氏之后,来做小殿下的枕边人。

    单凭此, 他又是如何将对娜尔罕公主的忧思之切说出口来, 又是如何对小殿下愧以难待, 又是如何悔不当初?

    这无异于是在小殿下的榻上放了一把最磨人的钝刀, 割起人来也最疼。这是还想将当年放在娜尔罕公主身上的痛苦再重现一遍么!

    “不论你今日要来向我索要什么, 亦或是询问什么,都无可奉告。”

    “请回吧。”

    卫时谙没动,只是定定看着兰若,转而道:“阿嬷为何如此笃定,我和殿下走不到一处?”

    “你是卫渊的女儿,卫氏的后人,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兰若抬眼,瞳孔在月色合照下映出浅淡的褐黄色,“还有什么需要多说的?”

    卫时谙想起八年前卫渊出兵北上,也是那场战事里唯一能够活命的大胤将领。只是自回胤都后,近十年不复为帅,众人皆言他有悖在外威名,受不了这等伤亡惨重的打击才会如此——

    可如今想来,这些环环相扣,分明是疑点重重。

    且迹迹可循。

    而这针对着自己身世亦或本身的话语,和所有的疑问,统统都指向当年的那个真相,那个北狄究竟如何覆灭的真相。

    “阿嬷,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足够一一说仔细说明白,我想阿嬷你大抵也是如此。今日前来,我只想开门见山地告诉阿嬷,我并不知悉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时谙顿了顿,“当然,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同我说起。”

    “但我知道殿下在做什么,也知道阿嬷想要帮他。您怕我坏了殿下行事,才想将我推远一些,这些我都能理解,也不会怪罪任何人。”

    她站起身,攥住还盛着半盏酒水的夜光杯,里头的梨花酿因着抖动而洒露在外,激得桌上一角铺开了一层水渍。

    “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抛却身家,抛却我所有的一切,我仅仅只是作为我自己,我想要看到娜尔罕公主郁郁而终的真相。”

    “我今夜来寻阿嬷的目的,就是这个。”

    兰若的眸中有一瞬的讶异,但又迅速被她压下,面不改色地盯着卫时谙,片刻后忽而撇头轻蔑地嗤道:

    “凭什么?”

    “我告诉你,与我拿刀割自己的肉有何分别?你又要想出什么诡计来拖累小殿下,你是嫌谁的命太长么?”

    “阿嬷。”

    卫时谙不喜也不愠,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一字一句缓慢却掷地有声道:“至少在当下,我不知晓,才更易做出一些不利于殿下的事来。”

    “比起这,阿嬷觉得呢?”

    “更何况,殿下如今与我爹爹同去北疆,离我远之又远,我身边的人也尽是殿下的近卫,要做什么也需找得到人才是。”

    最后一注。

    卫时谙抬手将杯里的最后一口酒抹净,再执桌案另一侧那无人可饮的酒盅,倾手将梨花酒围着几案洒落几回,再扣回桌前。

    “在皇城之内,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一条命。”

    “嬷嬷对我的举动了如指掌,当觉我对殿下产生威胁时,杀了我永绝后患便是。”

    ……

    惨月不再高悬于枝头,渐渐隐于云后,在渐明的天光下窥视着殿内无声的对峙,与相较的筹码。天命人为前,事态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谁都说不清楚。

    只有那洇在地面的酒,还泛着丁点波光亮色,似乎在无声控诉着满盘的狼藉,顺着地砖的缝隙不断向外延伸,打湿了又一处落了尘灰的地面,带着漂浮的灰,再去探索未知的领域。

    事态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事态已如此,退一步止步不前,进一步激流湍进。

    是否,后者会强过前者呢。

    兰若仰面朝天,久久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浊气。卫时谙也静默着立于原地,敛眸无声地等待。她缓缓握住拳,只觉这一刻比长夜漫长,让她以为自己就要空手而归时,对面之人才恍然开口:

    “公主曾喜好写日注,尤其是那场仗平息以后。”

    “只是自公主去后,我再也不曾在何处看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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