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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说不可以让美强惨黑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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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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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日随着一场场京城的大雪, 如是向后过着,一淌便到了年关了。

    人间也越发热闹了起来。

    黔南州虽位于大胤的南隅, 民俗与中原有些不同, 但不论是山岭中还是山脚下的县城,都挂上了红灯笼和腊肉,一到夜里, 花桥鼓楼,灯火千户。

    只不过,在这平和的光景里,还暗藏着玄机。在黔南州与南兖接壤处,有着一群昼伏夜出的南兖精兵, 专趁夜间从南山口过黔岭, 偷渡至大胤境内,再向黔南州军备营集结。

    这正是罗故生的手笔。

    是夜,罗故生坐于西南王府邸的暗阁之中, 而与他正对那人, 正是自江南道一事被揭发后, 便身退匿迹的南兖二王子——寨柳澈。

    “今夜你南兖重兵应当全数进入了大胤境内, 入我军营。只不过, 他们的装束须得改为西南军, 身上若有任何属于南兖的痕迹, 都当洗去,而后作私兵操练。”

    桌炉上火光焱焱, 那桌案后的老臣, 手中执壶, 眉头紧蹙, 沉沉说着话。

    烛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身后的墙上, 影影绰绰,竟叫人从中察觉出一丝肃杀之感。

    “我依你的说法照令了。黔岭山高,要不是界口处卡得太严,我等精兵良将万不用受这等疲累,只盼如你所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一举拿下才是。”

    寨柳澈许是又想到了江南道一事,愤懑扣住手中的杯盏,怒道:“江南道一事败露,如同又在我心头剜了一块血肉一般,筹谋多年,竟一朝险些将自己担了进去,还损我一名良将,着实可恶!”

    罗故生本吹着茶水上头的浮沫,闻此言,抬眉道:“放心,他们也不过从所供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你的身份,即便是掘地三尺,恐怕也无从找寻到你的踪迹。”

    “至于那东宫太子……”罗故生眉目森然,幽幽说道:“能将案子深挖至此,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能小瞧了这年轻人。”

    寨柳澈不由眉心一跳,“那太子回了京中,自然将乌卓在大胤犯的勾连一罪报与了皇帝,也必定会将矛头转到黔南州,也就是你这里来。”

    “如此,我放兵入胤的这几日,你应当查到上头没什么异动吧?”

    “当然,”罗故生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笑了笑道:“最危者,安处也。你当真以为那皇帝到现在才打我的念头?”

    “我曾与先帝打山河,帝王猜忌,我又怎会不心知肚明。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人坐上龙椅罢了,所想所行也未有什么不同。我有拥兵自立欺大之嫌,自然会成帝王的眼中钉。”

    说到此处,罗故生咧嘴一笑,语气颇为调侃:“他怕是做梦都怕我有朝一日黄袍加身,断了他谢氏王朝罢。”

    “黔南兵部布防图,是当年太|祖皇帝下令镇守西南时,我等耗费整整七日才得以做出,上面记载了现如今黔南州境内乃至与南兖边境处所有的军部驻点。”

    “皇帝早就知道我手中有这么一个东西,也想要很久了。如今南兖生事,想必他应当也在寻找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敲打敲打我。”

    寨柳澈闻即此,不由得神色凝重,发问道:“假以时日他召你入京,以此事威逼你交出布防图与令军虎符,你该当如何?”

    “如何?自然是交啊,通通上交给圣上。”

    “什么!这可是你手中唯一的筹码,都交给了那皇帝,我等还如何行事?”寨柳澈甚为不解,一把拍案而起,驳道。

    罗故生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抿了口浓茶,复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依你所见,我难不成要违抗皇命?他既能向我问出来,自然是带着两手的答案,如何都不会吃亏。”

    “我若是不肯交军令布防图,那便是坐实了谋逆之罪名,他正好借此机会将我一网打尽。就莫要说做这个西南王了,即便是有先帝钦定的荣功在身,也逃不过人头不保的命运。”

    “那若是交了呢?你手中权力被削去大半,该当如何?”寨柳澈不由倾身,焦灼问询。

    “那便看他如何去动作了。”

    罗故生低低一笑,“老夫有恃无恐。”

    “他就此放过我便也罢了,可是,依照他的性子,不一下将我逼到死路,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他胡须上翘,啧啧感叹,“论仁义道德,他是万万不如太|祖皇帝。古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一说,原本只以为做个样子震慑一番朝臣,也就足够了,未曾想,他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这一把火竟是烧到了今天也不尝有偃旗息鼓之势。”

    “实在欺人太甚,那老夫也别无办法了。”

    寨柳澈见罗故生处之泰然的模样,浑然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道:“你们胤人爱谈青天大道,说话总半遮半掩,你方才那话究竟是何意?”

    “不懂?”

    罗故生老神在在地颔首,复言道:“那容老夫同你说道说道罢。”

    “朝堂之上,违抗君令,我便是反贼。”

    “可如若我毫无谋逆之心,一片丹心向主,他却只因心中猜忌而不顾前功旧业,对我赶尽杀绝,是谓无人性、寒臣心,当称一句昏庸无道。”

    “如此,谁为正谁为反,正道之风偏向何处,便会截然不同。”

    罗故生撇眼瞧了一瞧寨柳澈若有所思的神色,又接着说道:“失去了布防图与兵权又如何?你可知老夫自收西南起,已在此地度过了多少年?”

    “三十六年。从壮志凌云的立身之时,直至如今的耳顺之年,黔南境内的山势地貌里散布各处的军营防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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