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破败的背影隔绝在门外。
晏遂安再次征求意见:“就这么放过他?”
“算了。”施慕程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每天活在自己臆想出来的,心胸狭隘、尖酸刻薄的世界里,已经够可怜了。你说,我们干嘛要跟这种人计较呢。”
“怎么这么心软?”晏遂安轻捏他终于被养得有些肉的脸颊,“把你的心软分一些给哥哥好吗?”
59|股东会
广袤的标准十八洞高尔夫球场, 绿草如茵。
嗖一声,荧光黄色高尔夫球飞出,落在远处, 打偏了。球童立马递上新的一颗,施良飞摆摆手示意休息一下。
等在一旁的张叔,已经恭候多时了。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送上前。
施良飞接过来喝了一口, 拿起挂在脖颈间的毛巾边擦边在休闲椅上坐下, 从烟盒中夹起一支雪茄,在椭圆茶几的透明玻璃上磕了几下,这才问:“什么事?”
张叔摸出打火机,凑近帮他点燃, “季总最近在频繁接触几个小股东。”
施良飞重重吸了一口雪茄呼出, 冷笑一声, “天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几个小股东即使都让他说服了去,也只是杯水车薪。不必理会, 继续找人盯着就好。”
季总说的正是施良飞的亲侄子, 董事会主席季青临。
尽人事, 听天命,季青临觉得不管如何试一试, 至少得行动起来, 哪怕再小的股东, 能扳回多少是多少。
股东大会在即, 苏逸恒也回到国内,为季青临四处疏通奔走。
苏逸恒扯过安全带扣好, 咬牙切齿:“这些小股东真是见风使舵, 半年前巴着你的也是这几个, 现在反过来拿捏我们,两倍的价格,真好意思。”
季青临沉默着启动汽车,汇入这座城市车水马龙的晚高峰。
集团近一年来的财务报表数据并不乐观,以市场价两倍的价格回收股份,这简直是趁火打劫。
即使刚才接触的这位小股东李总,只有2个点的股份,仍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季青临接手集团不过一年多,倾其所有个人流动资金,也只能勉强覆盖这2个点的血窟窿。
况且这还只是开始,杯水车薪,施良飞说的没错。
苏逸恒尽量婉转地表达:“如果需要,我这边还有一些……”
话被季青临打断,车窗外的光照出他愈发深邃的眉眼,“不用,还没到这种地步。”
苏逸恒像被这句话烫着一般,有些激动起来:“什么地步?还想到什么地步?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抗拒我帮你?”
“不是,别生气。”季青临仓促地看了苏逸恒一眼后,重新直视前方,“你上次提过的,那个晏家的。”他有点不自然地缓了片刻,“他说他会带小程回来,他有办法。”
苏逸恒再顾不上生气,“晏遂安?”
“嗯”。
苏逸恒若有所思:“先前在威尼斯时,我就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后来又在罗马见过一面,他怎么跟小程扯到一起去了?”
红灯,季青临终于可以大咧咧地盯着人看:“我倒是对你怎么跟他扯到一起更感兴趣。”
苏逸恒撇开脸,莫名的心虚和紧张,“这点旧账就不用再翻了吧,不过就是家里长辈张罗着相了一次亲,见过几面而已,后来就不了了之。但据我观察,晏遂安应该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哦?”绿灯亮起,季青临勾了勾唇像自嘲般,“就见了几次面,这评价挺高啊?”
苏逸恒职业使然,质疑和挖掘谎言陷阱是他的专长,很少轻易如此夸赞别人。在他这里,值得信赖是最高级别的认同。
苏逸恒开始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继续手头的工作,把他的办法当做另一条可能的退路。”
季青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唏嘘一声:“有一年多没见过小程了,应该长高了吧。”
*
农历新年的气氛还没过去,大街上满是红彤彤的热闹装饰。
股东大会也在上一个会计年度终结后,马不停蹄地召开。
施良飞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端坐在季青临下手的位置上。扬起的嘴角就没降下来过。
鱼贯而入的大小股东一个个跟他打招呼、寒暄,围在他身边,众星捧月般。
施良飞大手一挥:“人到齐了吧,那我们就开始吧。”
有秘书回答:“李总没来。”
施良飞不屑一顾:“李老头磨磨唧唧,不等他了。”
他仿佛已经十拿九稳般,假惺惺地做起来开场白来:“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关于两件事。季总在位一年多的时间里确实鞠躬尽瘁,为公司付出了很多努力,也办了许多事实。”
但话音一转:“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相信大家已经有所了解,情况很不乐观。”话里话外都把责任推向了季青临。
“当然,不是否定季总个人能力啊,就是觉得,或许他的工作方式跟集团实际情况不符。大家都是为了集团的共同利益着想嘛,所以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提议,重新选举董事会主席一职。”
被施良飞凉了很久的季青临终于开口:“急什么,人还没到齐。”
施良飞闻言,警觉地环视一周,问:“都来了吧,还有谁?”
“小程。”
施良飞哼笑出声,“青临啊,我看你是小小年纪糊涂了吧,小程跟去年一样,不出席,文件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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