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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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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抉择(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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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爱’……”

    晏珩不知道陆婉此话怎讲,她也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她不是君子,君子也走不到至尊之位。她不以君子自居,是故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大夏以孝治天下,推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自毁。可她饮下寒药伤身那一刻起,就违背了天理纲常。她不甘心,读书识字,习武学御,凭什么只是男儿的权利?

    所以她在得知兄长遇害,可能长睡不醒的消息后,不是担忧,而是生出一丝肮脏的窃喜。

    谁都知道,晏珩与晏珃,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她和他,生时粉雕玉琢,稍大雌雄莫辨。若非服饰之分,鲜少有人能指认得出来,谁为兄长,谁为幼妹。有时,晏珃与晏珩玩闹,换衣面对江若柔,做母亲的都难以正确的猜出。

    稍长,江若柔发现兄妹俩性格相反,一软弱一强势,一胆小一稳重。江若柔长叹她们生错了性别,但好在有个儿子。等着太子登基,晏珃许人,晏珩封王就藩,她跟过去做个王太后,余生也算闲散富贵。

    没想到,变故突起,一场围猎,让真正的晏珩险些丧命。刚撺掇皇帝晏清废掉皇后,代行中宫之权的李鹂,亲生儿子晏琮又以庶长的身份被立为太子,当时风头正盛,后宫惧之。

    江若柔入宫虽亦有八年,承宠不少,却依旧势单力薄,人微言轻。儿子仗幼获晏清喜爱,却温温吞吞,也被天子笑称“恭人”。所以,宠爱虽厚,却不甚重视。只是诸皇子都不争气,这一对比,倒显得“高下立判”。

    李鹂自然有所察觉,不然晏琮也不会恶劣至此。明知晏珩不擅骑射,还故意惊了他的马,害他堕马滚下壕沟,摔得昏迷不醒。

    晏珃却恰到好处地借着皇帝的宠爱,跟去了围场。放心不下骑射不佳的兄长,趁着围猎的号令一发,皇帝在外面观看行围,她借口累了回去大帐休息。守卫亦随皇帝观猎,晏珃趁其不备,偷溜出去。

    了解晏珩的性子,知他定受不了马背颠簸,估计不会走远。果不其然,她出现的恰逢其时。晏琮眸子里的轻蔑与不屑,那居高临下的神情,像是审视蝼蚁一般。

    她们都是皇室血脉,庶出子女,理应无高低贵贱之分。为什么晏琮一个庸人,能够做储君,能够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的兄长……

    他的兄长明白却畏惧,认为君臣有别,储君也是君。可她不承认,她生来就有无法磨灭的野心。读都是君明臣直的圣贤书,可诸子百家,她最喜欢的不是大夏太|祖定下的道,而是法、儒。

    毕六王、一四海,使车同轨、书同文的秦皇,才是她崇拜的对象。既然没有皇子能让她觉得,做得比她更好,那正好,她自己来。

    兄长的意外,是母亲和舅舅心慌的万丈深渊,却是她的鹏程万里独缺的那阵风。她没有动什么手脚,只是当做无事发生。毕竟,她一个孩子,无法从身强力壮的且有帮手的庶兄晏琮手中,救下兄长。

    只能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在半人高的枯黄的蒿草中隐蔽,瞪大眼睛,见晏琮颐指气使的命令着心腹,举起石头,对准兄长的头颅……

    坠马怎么可能伤那么严重……

    李鹂大张旗鼓地为昏迷的晏珩延医问药,诊治的太医难道不明白?江望当时并不出众,所以没有替晏珩进行望闻问切的资格。两日后,外面的人将晏珩抬回猗兰殿,江若柔才知道,儿子出了事……

    江望尽毕生所学,剑走偏锋,才让晏珩在鬼门关外捡回一条命。可人就救回来了,人傻了……

    晏清自然怒不可遏,但有人畏罪自杀,留信供认不讳。那人自称与七皇子不和,被责罚后怀恨在心,所以在马上做了手脚没想到酿成大祸。证据确凿,他亦无法继续追查。只能下令夷族,却发现那人举家迁徙,路遇流寇,已亡于途中。

    兄长无望,母亲只知垂泪,舅舅亦束手无策。晏清是皇帝,有很多儿子,虽然哀痛,却并不长久。江若柔沉浸悲伤不愿面君,以泪洗面,他一日三问皆被阻,可帝王悲哀与自责又能持续到几时?

    她能怎么办,留给她多时间不多……

    那一幕,将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她逼迫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支撑。索性兄长性命无碍,她得以减轻心中一些罪疚。

    她精心设计,让舅舅与母亲心甘情愿为她所用。“伤好”后深居简出,鲜少出席宫宴,做一条潜龙,更能打得李鹂出其不意。

    伤在发间,削发刻伤,她咬牙切齿,在江望的刀下泪如雨下,却一声不吭。为了天衣无缝,她心一横,连饮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寒枯草药汁。

    葵水流绝,用了不下百日。一时间,食万物口中皆苦,味觉足足缺失了两年。本以为今生再无此感,却没想到,在中秋节典,她偶然尝到御膳房送来的桂花糕的微甜。

    一时间,她欣喜若狂。所以,她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桂花糕,没有之一。甫一登基,她就下旨,命人不惜一切代价,在御花园中移植了满园的金桂。

    苦了那么久……那是她,第一次为自己荒唐,也是唯一一次。

    当然……后来秋后算账,处置陆婉时的一拖再拖,是她破天荒为别人破例。

    她,晏珩,为一个外人,一个女人,一个说不上来的枕边人……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泛着百害无一利的情……

    “母后,您找我……”

    “下去吧……”江若柔微微抬手,挥退为自己梳妆的婢女。

    自光可鉴人的铜镜中,她看清了来人,是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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