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
祁溪伸手戳在他的后腰上面, 于是祝时喻出口的声音变了调, 只余一个扭扭曲曲的“嗯?”
赵管事却不疑有他,而是看了一眼房中的灯光和房外的天色,片刻后徐徐道:“倒也时间正好,那我便先下去了。”
脸上的暧昧神色倒是比之前显得更加合时宜几分。
祁溪:“……”
你说清楚什么时间正好。
赵管事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身体转过去了,头还朝着房间内两人看:“奴才一个时辰后来送水。”
这下祁溪出口的声音也变了调, 格外抑扬顿挫:“一个时辰……送……水?”
赵管事:“一个时辰,不够吗?”不等祁溪回答, 他就又伸出来一个手指头:“再加半个时辰, 不能更多了。”
祁溪怕他继续说下去, 赶紧止住话茬:“够了。”
祝时喻转头看向祁溪,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脸上的疑惑丝毫不加掩饰,他一向是个不委屈自己,有话直说的性子,但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思,他心底不想在这个女修面前露怯,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门口那个丑东西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时间越长越让人惊喜。
于是他试图插入话题:“再加一个时辰。”
祁溪:“……也不用。”
赵管事明显有些纠结,劝诫:“可大人您重伤未愈,不应当如此……放纵自己。”
祝时喻生平最烦这种说教,一时之间起了逆反:“你管我要不要。”
祁溪听着这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方式,一阵头大,那边赵管事倒是不太在意师祖小小的叛逆,他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大人,您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年轻了许多?”
祁溪心中一紧,来不及细想,她朝着赵管事招手:“您过来。”
赵管事立在门口疑惑地顿了片刻,然后走了进来:“夫人,您有何吩咐?”
祁溪被他这一声夫人喊得天灵盖都差点掀起来。
赵管事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直地看向两人,似乎在等他说点什么。
祝时喻却突然伸手,仿佛拍西瓜一样,敲在赵管事的脑门儿上。
祁溪没来得及拦下,随即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随着祝时喻的敲击发出来,倒真的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
师祖:“难怪是个笨蛋。”
祁溪见着师祖一番稀奇古怪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
面前这个每日兢兢业业的赵管事居然是一个傀儡。
难怪他总是那样一副不合时宜的荡漾表情,甚至不需要睡觉。
可据她所知傀儡这种东西是在修真界才存在的东西,制作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是用炼器的方法,随便用衣服或者什么东西,炼出来一个人的形状,然后供人驱使,之前东舟就用过这种办法,放傀儡待在紫云峰山脚,这种相对笨拙僵硬。
另一种就更为阴毒,多是心术不正的修士使用,他们会把修为不如自己的人内部掏空,然后注入自己的神识,再通过一点特殊的法门让对方可以如常人一般坐卧行走。
祁溪更倾向于觉得赵管事是后一种。
因为他实在是全能,几乎可以料理国师府中的所有事项,也更有可能会发现师祖的异样,赵管事本人似乎并没有自己脑袋发出来这样的动静有什么奇怪的,而是疑惑地抬头看向祝时喻:“大人,您的脸好似年轻了许多?”然后想起来正事:“您有什么吩咐吗?”
祝时喻脸上肉眼可见地起了纠结。
他之所以拍他的脑门也只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以及迫切想要在面前这个女修面前展示自己实力的冲动,接下来要怎么做,却是没有想清楚的。
“你过来?”
赵管事恭恭敬敬凑过来:“夫人?”
祁溪趁他不注意一巴掌朝着他的后颈拍过去,那一瞬间对方似乎想要反抗,却在祝时喻一眼扫过去的时候,呆滞了一瞬,于是她的手刀顺利落上去。
手掌接触的皮肤肌理清晰真实,还带着微微的温热,不像是炼器能实现的,确实是用真人制成的。
赵管事被她砍晕了,于是房间中再度只剩祁溪和祝时喻面面相觑。
祁溪先开口,她想起刚刚赵管事仿佛瞬间被定住的模样:“师祖,你有修为?”
祝时喻把赵管事踹开自己的脚边,又瘫在了床上,仰头:“那是自然。”
祁溪皱眉。
若要动用修为必须要有灵气在。
她本以为修真界和凡世之间的灵力隔绝自古有之,又因着是天道之意,自当不会有什么例外。
如今……眼前的祝时喻和傀儡都是漏洞,师祖自己本身就是天材地宝,灵力充足暂且不提。
可也不可能人人都有师祖这样的天材地宝体质,一时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加上祝时喻一直在莫名其妙拽她的袖子。
祁溪回神回过头去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待看到祝时喻那样一副歪歪扭扭的姿势,忍不住给他掰过来,顺便问他:“怎么了?”
祝时喻被摆正之后罕见地显现出来几分拘谨,垂着头玩床头帐幔上垂下来的流苏:“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不跟我说话?你以前认得我?”
祁溪听着他的疑问三连,不自觉笑了一下。
突然觉得许久以来紧绷的神经松了片刻,细算起来,师祖天罚印记爆发昏迷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多久,但对她而言却格外漫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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