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字拆开,便是上虫下皿。说明蛊之根源,正是生在器皿中的虫子。
虫蛊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蛊术,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晋平公得病如中蛊这一历史事件。
左传中曾有记载:“谷之飞,亦为蛊。”
意思就是谷物久积,则会生出飞虫。无数飞虫在激烈竞争之下,就会从中诞生出飞蛊,也是蛊类的一种。
这种蛊掺杂在谷物之中被人误食,就会使人精神错乱,腹胃绞痛,肚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
甚至有一种说法,所谓蛊,就是百虫之王。噬尽诸虫之最毒者,即为蛊。
这个叫陈刺的女人,多半就是一名擅使虫蛊的草鬼婆。
一番介绍过后,服务员们端着杯盘器皿慢步轻声地走了进来,将菜品一一放在圆桌之上。转眼之间,宽大的圆桌上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菜佳肴。
待服务员都出去后,杨崇文自斟了一杯酒,朗声说道:“这次请大家来,不光是为了我家老爷子的心愿,取回我们杨家的夜明珠。还有一件事,在这里我杨某人必须跟大家开诚布公,希望各位帮我这个忙。”
我们四人齐刷刷地看向杨崇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杨崇文道:“各位有的是被我邀请过来参加这次行动的,有的是被老爷子请来帮忙的,但这些都不重要。既然坐在这里,我杨崇文就把各位看做是自己人。”
“老话常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只能在这里让各位见笑了。”
“我家老爷子的情况,想必各位都有所了解。自从上次在长白山冻坏了腿,老爷子就生出了退隐的念头。他打算把我们杨家的产业一分为二,分别交给我和我弟弟二人打理。”
“对此,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虽然这些年都是我在花心思帮助老爷子照顾家族家产,我还替老爷子受过牢狱之灾。反观我那弟弟,这么多年始终一副吊儿郎当的性子,每天花天酒地,不干正事。”
“咱们讲道理的话,我为家族出力多,贡献大,理应多分才是。但身为长兄,我不能跟自己的弟弟计较,老爷子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我没意见,只是要求老爷子把家里的采参产业交给我来打理。”
“我这么做也并非出自私心,贪图利益,只是不想把我们家的家族命脉交给我那不懂事的弟弟。这么重要的产业交到他手里,不出三年非败光了不可。交到我手里,以后他将自己那份败光了,我还能保他有一口饭吃。”
“老爷子听了我的理由,也同意这件事情。可我那弟弟却死活不同意。”
“他根本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只管在老爷子眼前闹来闹去。老爷子不胜其烦,这才异想天开地想出这么个主意。”
“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我们兄弟二人,谁能将我们杨家流落在外面的夜明珠给带回来,家里的采参产业就交给谁。这样做既合了祖训,又全了我们两个之间的兄弟情谊。公平竞争,输了的话,只能赖自己不争气,没本事,谁也别埋怨谁。”
“所以,这次还请各位一定要鼎力相助,助我赶在我弟弟前面,拿回属于我们杨家的夜明珠。”
“事成之后,我杨某人必将视各位为恩人。除了各位应该得到的,我杨某人以后赚的钱,一定有各位一份。”
杨崇文说罢,举起酒杯向我们一一致意,而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
坐在向北急驶的商务汽车里,我脑子里还在想着杨崇文的那一番话,心道:“难怪杨崇文之前给了我一笔钱,还要我这次支持他,给他撑场子。原来事情的硍结儿在这里。”
“又是一个兄弟阋墙的狗血故事。别看那个杨崇文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家族,为了弟弟,满口的大义凛然,仁义道德。说穿了,不还是为了利益。”
“谁不知道杨五爷手里的采参生意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金矿。杨家的其他产业都是这个采参产业的延伸,谁把采参产业牢牢抓在手心里,才算是真正继承了杨家的财富。”
“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杨崇文的钱,这件事情就给他出力便是。我尽全力去帮他,能不能成就不归我管了。”
这辆商务汽车的内里空间很大,我和石头坐在最后一排车座上。也许是起早了,又或者是坐车无聊,石头坐在我身旁,倚着我的肩膀昏昏欲睡。
前面一排坐着的是那个叫陈刺的苗疆蛊女。
虽然我实在不想跟这个会使蛊的苗女坐一辆车,但分车的时候,梁山执意要带着他师弟梁水与杨崇文坐一辆车,还对我说,“马老板,你带着女人,和陈仙娘坐一辆车,她们两个女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我当然不能和他说,我怕这女人偷偷给我下蛊。这样岂不是显得我怕了这个蛊婆子,折了我们阴间响马的名声。
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带着石头坐在最后面,始终警惕着这个叫陈刺的女人。
并非是我过度紧张,实在是传闻之中,草鬼婆下蛊的方式过于邪门,在悄无声息中,就能把人害了。
我曾经听我爷爷讲过一个关于“拍花蛊”的故事。
在过去,饥荒年间,有些从云南逃荒过来的妇人,头上会裹着一块青色纹饰的花布。
她们走到一处人家,会向主人讨要食物。主人若是给了,则万事大吉,连声称谢。主人若是不给,那就惹上大麻烦了。
她们会借机与主人寒暄的时候,在主人的掌心处轻拍三下,并连说三声“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