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五六七八弯。”
她随口一句,他能绕老远。
回身继续专注吃面前的食物,偶尔看他辛苦给他也塞一个。
文心道里虽然没有一个弟子,但常来的客倒是不少,陶治远来过几次,都是来商量婚事的。
这事拖得也够久了,还没定下,陶治远的黄道吉日谱都快翻烂了。
最后栾熠说还是定在原先的立冬,虽然这日子一般,但白珝肯定是想的,尽管当初随口一定但随口这人是玄平。
于是便定在了这日。
说来也是巧,确定日子这天到婚期恰恰相隔两月。
那些曾经老往文心道跑的几人,无论什么身份一个没逃过,全被抓来布置文心道了。
大婚前一夜都说新人见面不好。
白珝不信这些,栾熠倒是守规矩的很。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白珝怎么撒娇都没用,他就是冷漠的一头倔牛!
奇了怪了,平日让他别缠着她,他可不愿意的,深更半夜都不许她睡觉,非要折磨她。
这新婚前一夜,别说前一夜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他倒是没有不告而别,留了字条,不只一张。
第一张放在床头:说他没有去摘花,也没有去任何地方,他就在文心道里,门死不会出。让她不要担心,不要慌乱。
白珝:“……”
第二张放在梳妆台上:今日要穿红色,因为我也穿了红色,许你今日抛掉我的木簪戴金钗。但不可以乱放,乱放万一找不到了,下次就让你腰酸背痛,下不来床,绝对不照顾你!
白珝:“……”
这个感叹号,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第三张摆在膳房桌上:报完菜名。趁热吃,绝对不烫嘴,好吃记得告诉我。
最后还画了个笑脸。
白珝:“……”
那是告诉吗?那分明是想要她夸夸夸。
第四张是在紫花树下:今日还来牵缘吗?知道拦不住你,线帮你理好了,今天是糖葫芦,犯愁了就吃一颗解解愁,打结了就让它在那,我会帮你解好,改日再牵。快尝尝糖葫芦,我做的!
白珝:“……”
不是说犯愁再吃吗?
好吧,听话的吃了一颗满意点头。
“好吃。”
第五张、第六张……凡是她会去的地方都会发现他留下的纸条,墨都没干……糊了一手。
这不分明是,他知道她会来,连忙提前跑了避开她么,跑真快,逮都逮不住。
她去洗手时,旁边又有一张“纸条”,字体秀气下笔干净利落、笔风自带犀利劲道,十分霸气的字,却大大写着一堆有的没的。纸条贴在墙面上,生怕她看不见。
纸条:实在抱歉,才发现墨没干,但是写早了菜就冷了……
然后就开始山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弯了,话题扯了十几里路远,“纸条”贴了整面墙。
白珝一字不落看完了,最后一句是:旁边有块帕子,擦手。
白珝:“……”
她到底为什么要看完这堆不相关的事,手上水早就干了。
无奈她又打湿了手,拿帕子擦了擦。
夜里回到竹屋,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不过纸条倒是变了,他来过。灯能亮到几时,药浴要泡多久,浴袍要穿哪件,一清二楚。
夜深人静,她躺回床上,闭眼歇息。
不知道的是,某个人自她进到竹屋后就独自坐在茶室里,望着明月清风,独自品茶。
许久后他按耐不住,一日未见想得慌,他走到竹屋前,手搭在门把上,站在那吹凉风,犹豫进还是不进。
最后,他缓缓垂下手,深深望了一眼门,就仿佛能看见她那般,可惜眼前是一条条青色的竹子,他甚至看清了上面的纹路。
转身离开,走到寝室另一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墙的那面正是熟睡的白珝,他一手触着墙,就好似能碰触到她,可他能感触到的是竹子嵌在墙面的力道与弧度。
“真是……很想你。”
熟睡的白珝犹如听见了般,她往墙边蠕动,面朝墙,靠在凉意的墙面,浅浅呼吸。
栾熠顺着墙面坐在地,背后靠在墙面,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在膝上,后脑抵着墙,抬起头看那片无垠天,清冷的月色随着入深夜转凉的风倾泻在他身上,碎发微拂,红衣矜贵。
这一坐便是一整夜。
第二日便是婚期,也如从前一般,无人来催促她,栾熠交代了她会醒的时间,所以沫沫、吾安、还有姚仪掐着点来的。
一番装扮后,盖上红色盖头,便一路往山下去,两侧的花树挂满红绸,整个文心道里热闹非凡,一派喜庆。
白珝走到大殿长廊外才反应过来,不该是有人来接亲吗,怎么她自己走下来了,还有……她拜堂的新郎哪去了?
她有些着急,透过盖头见到姜修站在一旁。
“这怎么不见人啊?”
姜修疑惑晃了圈周围的熟人,一众神魔化成人身,站了一堆,皆是满脸喜色。
“这不都是人?”
白珝:“不是,栾熠呢?”
姜修:“你要接亲啊!”
白珝震惊:“什么?我接亲?我是嫁人的啊,我接什么亲。”
姜修:“啊?全部人都知道是你要娶,你要去接亲啊,不然谁和你拜堂。”
白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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