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黑了,阴森森地道:“看完了吗?”
姜修吓了一跳,回身时,手肘不小心碰了下花瓶,花瓶在窗台左右颠动,摇摇欲坠。
栾熠眸色一变,心漏了拍,两步跨上前伸手正要去接。
姜修眼疾手快的接到了怀里,长呼口气。
栾熠眼皮跳动,伸出去的手恨不得送他一巴掌,阴沉着脸,一把握住瓶口将花瓶夺了过来,单手抱在怀中。
姜修缩了缩脑袋,声音打颤说道:“这花瓶......挺眼熟啊。”
不就是玉兰府白珝屋门前那个么,几乎一模一样的花纹。
那个看着像是仿这个的,细节处有些差异。
不会是......这位爷自己按印象里亲手做的一个吧。
姜修不由感叹,没看出来他耐心这么好,又是炼药、制药衣、种树,现在发现他居然还学做了个花瓶。
栾熠冷扫他一眼,“还不走。”
“走走走,这就走。”姜修脚底抹油溜了,还讲义气拉上了沫沫一起逃离。
白珝站在门口侧身给他们让了条道,眯眼看着俩位匆匆远去的背影,以及两只十指相扣的手,揣摩着。
牵的这么自然?
回过头,走到栾熠身旁。
他把鱼竿放到一侧,正将花瓶摆回窗台,衣袖抹了抹面上的薄尘。
这花瓶空了许久,里面一支花都没有,但能看出白珝时常有在擦拭,瓶口的色已经磨损褪色。
栾熠眼睫垂下,自责又忧伤,衣袖缓慢沿着磨损的边绕了两圈。
白珝俯身脸贴到瓶子前,打量了下花纹,“还真是很像,我说怎么府里那只看的这么舒心,原来是熟悉之物。”
“珝珝......”
白珝站直身,歪脑袋,兴奋地说道:“花瓶里少了些东西,我去摘些花吧。”
栾熠试探一问:“你如今......还想要紫玉兰吗?我去为你摘些,只是不知道那树还......”
白珝:“师父把它挖了。”
“挖了?”栾熠怔了一下。
玄平记仇,怕是恨死他当日用了摘花这个理由抛下白珝,去复了仇,现在连树都命人挖了。
白珝拍拍他肩,在他视线转过来时,对他相视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又温暖。
“树还在,师父把它移到了文心道里。”她自豪地道:“在我的用心照料下,它已经是棵参天大树了,不是野树,它有主啦。”
手也没闲展开双臂比划起来。
她有了棵属于自己的紫玉兰树。
而现在她也知道了,她不止只有这棵紫玉兰树。
栾熠就着她展开的臂,抱住她,将自己埋在她的颈窝,唇感受她颈窝的温度,想贪念,却又克制的只剩小心翼翼。
白珝被他搂腰提起了些,踮起脚,整个人贴在他的胸口,耳边能听见他有力跳动的心脏声,咚咚咚一声又一声,也带动她的心,同了频。
展开的手臂环上他紧实的背,扬起的下巴也低下埋在他的肩颈处。
忽地一愣,颈部湿热,贴着她颈的唇微颤。
越来越烫,就要灼伤她般,甚至能感受到泪的苦涩。
他……哭了?
她安慰的轻抚他背,指尖刮着他的脊骨。
细声安抚: “我去摘花,你去钓鱼,我一会带上满怀的紫玉兰去湖边找你。”
栾熠一言不发,搂她的手更用力了点,恨不得将她摁进骨子里。
这个拥抱带着悔意与失而复得。
她即使有了记忆,没了情丝牵制,没有情缘,任然没有选择忘记他,还说了喜欢他,她还愿意来靠近他,愿意来追他……
是他莫大的幸运……
“……我会说话算话,这次弃了所有绝不会弃你。”
白珝滞住,随后在他耳边如清风般,柔笑了声,指尖缠绕他的发,“嗯”
简单发出的一声,带着厚重的信任。
她愿意再次相信他,相信这个不盖章的誓言。
“我们出发吧,我摘花,你钓鱼。”
栾熠鼻尖在她脖颈蹭了蹭。
白珝觉得痒,笑了两声,缩了缩脑袋,躲过他的鼻尖,却被他扣住后脑压了回来,两瓣沾了泪的凉唇印下,白皙的脖子下藏着一道两指长的疤,他深情吻着疤,回应道。
“好。”
半山腰时,他们分了两路,白珝继续下山去摘花,栾熠却在往湖的方向走了几步后掉了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同下了山。
计划先去砍竹子做个新的竹筏,跟着白珝走了一路才发现,原来紫玉兰树就在竹林后。
他一袭淡色紫衣,阳光下微泛鎏金如同水纹,站在高大又挺拔的青竹边,清幽雅致,丝毫没有血味戾气。
竹林后是一片绿色山坡,种了一颗朝天伸展花枝的紫玉兰树。
他目中柔情,望向树下踮脚抬手勾花枝的白珝,挪不开眼。
她在挑选生得好看的花,将他们折了下来,抱了一满怀,回头时,手上松开的树枝弹回摇拽,不稳的紫花落了下来,砸在她的头侧,顺着被风拂起的发,飘落在地。
栾熠对她勾唇一笑,白珝便朝他奔来。
她跑得很快,怀中的紫花颠落几朵,掀起的白裙撩起紫玉兰花,抛向空中。
“你喜欢吗?”她递上花。
他躬身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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