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半身映着光,而一把刀架在李将军的脖子上。
那到寒光不是国师的面具,而是他手中的刀,他摘掉了面具,这是雪主第一次见到他的面容,从前国师尽心尽力,雪主也尊重他,只以为他脸上有伤不方便视人,没想到面具下是如此年轻的面容,俊俏的公子,一点没有十几年岁月的痕迹。
一股凉意攀上雪主后颈,手心的虚汗冒出,知觉告诉他,今日怕是没那么容易推脱了。
李将军整张脸痛得皱成一团,嘴中含血,“雪主。”
雪主额间流下滴虚汗,李将军浑身是伤,像是被人囚禁鞭打也死不顺从,他的右臂那空了。
低头时见到,昏黄灯光下,地板上由明到暗滴的一条血迹。
“放了李将军,这件事我们可以聊。”
听到这句国师没有放下刀,反而下重了力。
“陛下,李将军现在可是我手中的筹码,放了他这事还有结果吗?”
“他威胁不到你。”
国师沉默了会,不知在脑子思考什么事,他盯着雪主看了片刻后,才放下刀,一把将李将军推前去。
自己走回了黑暗里,他原来龙椅旁的座位,回到久违的地方,他望着殿,这里曾站满了人,对他无比尊敬,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件事的答案。
雪主安顿好李将军,抬首,道:“苍梧山的姚淮苍当初你让他每月都来,现在怎么不理会了。”
国师笑出声,“雪主怎么突然扯开了话题。他?我见着呢,一次未少,次次都见。”
雪主颦眉,他觉得这个国师的脸好似见过几次,只不过印象里,这张脸要黑脏的多。
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熟悉的片段,将他们整合在了一起。
姚淮苍每次来时,做为雪主他总是要去见一下的,国师安排了一个人,专门为他送吃食,他每次去时姚淮苍都已用餐完毕,那个侍从会带着吃过的餐食离开,他有几次忙完去找了些,就正好遇见侍从转身离开,见过几次侧脸。
那个人的脸,既黑又脏,当时他还在想国师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招待姚淮苍,但也没从姚淮苍口中听到过一次抱怨。
他们之间也不过只是表面关系,维护就行,多得他并不想管,也没去理会。
国师翘起二郎腿,坐的笔直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的雪主。
嗤笑一声:“雪主记起来了?”
他又道:“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
雪主:“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好吃好喝供着。”
这么多年来的事,在雪主脑中清晰起来,国师从一点点试探,到如今厌倦,不藏着掖着了。
“你的仇家是苍梧山。”
国师愣了一下,讽刺大笑了会,眼神狠毒收笑道:“准确来说,是姚淮苍。”
“你在利用琼芳国。”
“我是在帮你啊陛下,统一天下,此后你做主……”
国师顿了一会,起身走来,他手中那把刀拖在地,呲呲啦啦的响。
以往国师给雪主的印象是沉稳的人,所有的事与决定他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可就方才一刻,雪主第一次觉得他蹦出了个很冲动的念头,步步走来带着压迫感。
除掉苍梧山,灭了巫国,口口声声说统一天下,他要的究竟是杀了他们,还是真想要这个天下,又或者说,国师要的是一群永远没有思想无法反抗的奴隶,一群俯首称臣绝不反对他任何决定的人。
他要的只是个傀儡国主,而他自己潜在身后做个两面人方便行动。
以往他或许确实有以琼芳为大,所有的一切围绕着琼芳,而今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似乎是联姻开始,再往前推一些,是文心道与琼芳国同时陷入被各派各国所打压开始。
当日夜里,殿中传来短暂的抵抗声,随后便陷入了寂静的夜,连呼吸声都没了。
姚悠然躲在柱子后,目睹了一切,她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等到那人离开后许久,她才惊慌的离开了皇城。
51、堕魂第一世8(三合一)
国师精明的算计了一切, 他可以掌管整个琼芳,南城已在手,在琼芳不宜攻的情况下,打开南城的门, 引敌方精兵入城, 以百姓为诱饵, 杀除敌军,第二日连攻巫国。
可惜, 唯一没算对的是, 絮宗山与巫国联了手,而苍梧山早早反了悔, 不想与琼芳国一同, 他们想要吞并琼芳, 去分刮它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众人各怀鬼胎,各有计算, 都在反悔与杀盟友的路上。
注定是一场大乱。
所以,这一夜, 姚悠然受到惊吓逃出了城,那扇小小的门缝, 让琼芳国从此亡于世。
今日,也是姚淮苍每月一来的一日, 他与巫国串通好了。
本想靠他在城的这一点, 做为筹码,分取肥肉的大部分。
姚悠然逃跑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国师离开大殿后,去给他下了最后一次药, 姚淮苍永远也出不去这琼芳国, 离不开琼芳的灵气, 他计划慢慢折磨他到死。
巫国这五年来,不断去骚扰琼芳各城,其实也是障眼法,知道了琼芳的处境,只能守,不能攻,直到苍梧山向他们伸了盟手,彻底发出了攻击。
文心道消失了五年,闭山了五年,躲过了这场混战,是天意或是算计的一部分。
琼芳国被所有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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