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 一行人一直到离京城一百多里处才停下暂作歇息。
天已经慢慢亮起来了, 同行的人随意找了一个林子,留了时间吃点东西。
魏骐也从马上翻身跃下, 附近有溪流, 他牵着马过去饮水,自己也蹲下洗了洗手。
昨天夜深, 他在昏暗的桥洞里看到接应的人, 趁着灯火还没有点起来, 他们用迷香将船上的女人弄昏,然后猫腰藏在了暗处。
消息传出去之前会有一段混乱的时间,孙管事一向胆小,遇到这种事,他应该先派人去查看, 然后才会想到要禀报到魏霖川那里去。
这段时间就是他们脱身的时机。
事情很顺利, 夜里宵禁,城门紧闭, 他们从魏王府逃出来, 然后到老魏王安排的地方,走密道到了京城外,再换马疾驰,一路飞奔。
两边飞速后退的景色,在黯淡的星光下毫无吸引力, 魏骐也握紧缰绳, 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他待了九年的地方。
他没什么可留恋的。
“殿下, 该走了。”
身后过来一个略魁梧的男人,魏骐也站起来甩了甩手,远处有朝霞,他对着提醒他的人轻轻点头,然后重新去牵他的马。
有人停留过的痕迹被小心处理完毕,魏骐也系好披风跨上马,和老魏王派来护卫他的人,继续往南走下去。
*
天亮之后整个京城才渐渐恢复生机,街上人来人往,城门也依次打开,守门的将士正控制人员出入,一个接一个往外放。
王拂冬裹在一件孔雀翎披风里,宽大的帽子顶在她头上,她整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
“王姐姐要喝水吗?”
王拂冬轻轻摇了摇头。
“糕点呢?要不要吃?”
魏翀就坐在她旁边,从食盒里拿出一份又一份的点心,观察她的神色,再决定吃哪个。
“这个吧。”
推了一碟玫瑰酥过来。
王拂冬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少年,他神情放松,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现在的情况。
王拂礼安排王拂冬住下的地方在京郊,京城里的动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魏翀听人告诉他城门突然戒严的事,立刻就明白哥哥已经从京城出来了。
“我带你去找哥哥!”
他转头就兴高采烈去王拂冬面前邀功。
但王拂冬没有他那么兴奋,她从那个陌生的小院子里出来就开始担心,春眉一定会发现她不见的事,然后就是哥哥姐姐,最后是父亲与老太太。
她好像从回家开始,就没有叫周围的人省心过。
魏翀察觉到她的失落,他悄悄凑过来,替王拂冬理了理披风:“姐姐怎么了?”
王拂冬看着他,没有动静。
魏翀想了一会儿就知道了,他犹豫了一下说:“王姐姐是不是后悔了?”
但是王拂冬低下头,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手心。
魏翀不明白这是她在假装听不见,他往后靠在马车壁上,车厢摇晃了一阵就开始平稳起来,他们已经走上了官道。
眼前多了一只手。
王拂冬顺着望过去,魏翀抿着嘴巴也望着她:“对不起,我这样匆匆忙忙就把王姐姐带出来,要是王姐姐觉得不高兴,就打我。如果王姐姐觉得不想往前走,我可以把王姐姐再送回去的。”
回去吗?
王拂冬张开嘴,做了几个口型,魏翀连忙翻箱倒柜找出笔墨。
“我不见的话,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魏翀饶头:“对哦。”他才想到。
王拂冬打量他的神色,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想好后招吗?
“那,姐姐想回去吗?”魏翀又问了一句。
手里的笔停顿一下,王拂冬接着写:“我们要去哪里?”
“南边,”魏翀慢慢笑起来,“魏王封地。”
*
王拂礼等了一会儿,派去打听的人总算回来,他连忙问:“前面出了什么事?”
灰衣的仆从回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城门多了许多盘查的,队伍排的长,看这架势,咱们出城得等临中午才能被放行。”
伺候王拂冬的人大清早就着急忙慌来报,说少奶奶不见了。王拂礼先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骑马往外去,但却被突如其来的戒严绊住脚。
“还有别的消息吗?”
仆从摇摇头。
王拂礼挥手让他下去,他又招来报信的人,仔细问他当时的情况。
是春眉发现的,她一如既往去叫王拂冬起来,但帐子里毫无动静。春眉一开始以为是王拂冬赖床,她于是先去叫水,回来之后掀开帐子,才看到床上一团乱,王拂冬已经不见了。
一路叫人起来,守院子的几个仆从先去查看屋子周围,没瞧见有人进来的痕迹,东西也没少,窗台门前干干净净,除了王拂冬睡过的床留下她最后的印记,别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她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不可能……”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王拂礼牙关紧咬:“你先下去,这事不要声张。”
“不报官吗?”仆从犹豫。
“不报官。”
王拂冬从小就待在家里,甚少出门。她的存在除了王家,基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一直到她做了魏王侧妃才有人注意到。而这回事发,没有留下痕迹,也没有丢失财物,对方单刀直入就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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