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鸾却恨不能将他打死,抓着白亦讽刺道:“本宫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过是一个影子,一把刀,而你却从未将本宫的话记心里,楚容不死,也不会是你的,别做梦了!”
“今日你不杀他,难保以后他不杀你,真是没用的废物!”
“太后说的是,属下知错,也认错。”
“此番打草惊蛇,怕是以后更没机会接近,本宫思来想去,你是杀他,还是在保护他?”楚鸾腰间挂着一条长鞭,便是等他来复命,好出气的,一鞭子下去,带出丝丝血迹沾染在衣衫,难以言喻的痛。
“不要!”宁澜上前求情,“他已经受伤,还在湖水中泡了这么久,再打下去恐要出人命,太后若想解气,便打我吧。”
楚鸾道:“白亦你瞧瞧,宁澜都替你求情了,狼狈的狗东西。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师兄弟二人确实一条心呢,若有下次,便一同受罚。”
宁澜道:“属下愿与师兄一起受罚,但求这次饶过……”
楚鸾也不可能真的将他打死在朝华宫,毕竟是楚氏花心思培养的杀手,哪能就此折损:“罢了,白亦,你现在就出宫。”
“是,属下告退。”白亦跄踉起身,消失在夜色中。
……
寝殿内弥漫浓重的草药气息,楚容嘴角犯苦,想必吃过药了,他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睁着朦胧睡眼看向床边,是祁洛在守着。
“傻瓜。”楚容手心被他抓的都是汗,后背箭伤太深,以至于他动动手臂都会扯到筋骨,疼的直冒冷汗,竟然还活着,我真是命大啊。
“楚容,你醒了!”祁洛察觉异样,立刻抬起脑袋,“朕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楚容安慰他,“困就上来睡,我这不好好活着吗?”
祁洛道:“你可知,你身中三支冷箭,都在心脏附近,险些就没命!若非御医齐心合力医治,你早就……再也不准有下次,听到没!”
“嗯……听到。”
“别回答的这么漫不经心,这是命令!”
“陛下,别气了,我口渴,还饿……”楚容将话题岔开,看着他走出寝宫传御膳,交代的如此细心,条条都为他伤势着想。
夜色寂静,他身上的痛总会随时间愈合,然而心里的伤疤,却无法愈合。
楚鸾竟如此狠心,连亲手足都不肯放过,为什么一定要杀我,难道是怕我坏她的权利美梦?可是,按照白亦影杀门门主的身手,竟然没能杀死我。
连中三箭而不死,都避开了要害,肯定不是命好,是白亦手下留情,没有将他置之死地……不然,十个楚容都死透了。
白亦究竟想做什么,身为楚鸾最得力的杀手锏,却在两次行刺中対自己手下留情,帝陵那次他已经手下留情,而皇宫这次,依旧手下留情,莫非他不想杀自己?
可是,他为何不想杀自己……是因为受过楚氏和自己的恩惠?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当真记着吗。
“用膳了。”祁洛走到龙床前,将他打横抱起,放在椅子上。
“这些都是清淡饮食,御医说你现在只能吃这些,待你身子好些,再换口味。”
“陛下,我嘴里苦,你给我喂药了?”
“没错。”祁洛一边给他盛汤,一边解释,“你昏迷不醒,朕就只能亲自来喂你。”
楚容道:“有劳陛下照顾……这汤很好喝。”
祁洛道:“朕用嘴喂你,分内之事。”
“咳咳……”楚容当即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