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慢点。”祁洛用帕子给他擦拭嘴角,将热腾腾的糖包子推到他跟前,“你不是说嘴里泛苦吗?这是用红糖包的,很甜。”
“嗯,好吃。”楚容心里可比这糖包子甜多了,只要不听祁洛胡说八道,这顿饭还是能好好吃的,“陛下不吃么?”
“朕不饿。”祁洛等他吃饱,开口商量道,“以后只有你跟朕的时候,能不能别陛下长陛下短,怪生分的。”
楚容道:“你是皇帝啊,我不这么叫你,该怎么叫你?”
祁洛道:“朕不管,你自己想!”
“有了!”楚容灵光一闪,懒懒道,“大侄子,怎么样?”
祁洛俊脸一黑,闭口不言。
楚容道:“哎,大侄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虽然咱俩没半点血亲,我依旧会把你当成亲的不能再亲的大侄子。”
“嗯……改明等小舅舅我伤势痊愈,再给你补上见面礼。”
祁洛咬牙切齿道:“朕就是嘴贱,就不该问!”
“哈哈哈。”楚容忍不住笑他,“哎呀,别生气嘛,方才是跟你开玩笑呢。”
祁洛道:“你自己吃吧,等会会有御医来替你换药。”说罢,转头就往门外走,显然对今日的回答很不高兴,又不敢发作。
“别……别生气。”楚容见好就收,咬咬嘴唇说,“阿洛,我在这等你回来。”
祁洛侧过脸,嘴角带起一抹淡淡笑意,回道:“朕才不屑跟伤者置气,一会换药的时候,你别喊疼就是。”
楚容低头偷笑:“口是心非。”
祁洛走后,没一会就见元澄进来,怀中抱剑,一声不吭在殿内站着。
许久没有看到元澄,也不知道他伤势好些没,有没有生自己气,楚容端上一盘果子走上前,带着笑意问他:“元护卫,吃了吗?要不要尝个果子?”
元澄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乱动了,陛下命我时刻跟着你,保护你。”
楚容心里感动,他竟然把自己的贴身护卫留下来:“哎哟,伤口好痛,元护卫,你真的不吃吗?不领情的话,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你若心中有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知道那日是我害得你没对陛下说实话,害得你被陛下责罚,险些误了你们主仆之间的信任,我已经向陛下解释,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连累你,都是我糊涂,”
“元澄啊,原谅与否你说句话嘛。”
“其实,我没有怪你。”元澄从他手中接过盘子,放回桌上,“那日我瞧你与陛下相谈甚欢,也没将此事放心上,所以,不怪你。”
“真的?!”楚容喜出望外。
“嗯。”元澄点头,说道,“我受刑的时候,你也冲过来帮我挨了几下板子,感觉你挺仗义。”
楚容道:“你不怨我就好,不然我可得内疚。”
元澄道:“我觉得你变了好多,自从陛下将你从宫外追回,你就像变了个人,和从前的摄政王完全不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这该怎么说呢,人都是会变的,我现在也不是摄政王了,有所改变很正常。”楚容将手臂往元澄肩膀一搭,下意识的动作却扯到箭伤,当即痛呼,“好疼,好疼!”
元澄道:“伤的那么重,就别乱动,其实你不向我道歉,我也不会怪你。”
“你……可真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楚容坐在软榻上,疼的直冒冷汗,天气炎热,伤口容易发炎,所以太医每日都要来换药。
昨日刚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丝,想必要等好些日子才能结痂,御医拆下来的布红了大半边,杏合帮着擦拭,御医调配伤药。
“我会尽量轻一点,如果疼的话,你就喊出来。”
“无碍,来吧。”
……
朝华宫。
时隔三年之久,祁洛终于踏足此地,这里是他最不愿意来的宫殿,拥有他年幼时所有不美好的回忆,令人深恶痛绝。
每走一步,都在这怒火,宫殿大门被一脚踢开,祁洛携御林军统领楼少飞大步走入,将所有人羁押在殿中不得移动。
“陛下,这是何意?”楚鸾按耐不住质问,一张脸透着阴森森的笑意,。
祁洛吩咐道:“将所有人带出去。”
宫人全部被羁押在殿外,瞬间显得空荡荡,祁洛方才开口:“三年未见,太后依然如往日般心狠手辣,究竟是为什么呢?”
楚鸾道:“洛儿,你怎能如此说自己的母后!”
“你凭什么自称朕的母后?!”祁洛怒道,“年幼时你便对朕处处刁难,动辄打骂,无故惩戒,施压陛下将我废黜,改立祁沐为太子,甚至逼迫楚容去父皇身前进谗言。”
“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令朕刻骨铭心终身难忘,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挫骨扬灰,永远消失在朕眼前。”
“陛下竟如此狠本宫?哈哈哈……真好,真好。”楚鸾癫狂至极,走上前询问,“不知陛下是为谁而来,何人有如此大颜面,劳烦陛下来讨伐本宫呢?”
“让本宫想想,该不会是楚容吧?”
“既然你知道朕为何而来,便别绕弯子了,告诉朕,你为何要杀他!”
“陛下冤枉啊,本宫怎么会杀害自己的亲弟弟……”楚鸾偏不承认,拐弯抹角向他解释,“你与楚容非亲非故,但本宫不同,本宫与楚容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被陛下如此逼问,污蔑,真令人痛心呢。”
祁洛道:“你这贱人!还敢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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