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田间的一个草垛群。
一百多个草垛上满是积雪,密密麻麻像一个个稻草人。
几个孩子跟着小晖钻到里面去,总觉得更冷了。
小晖突然停住站在里面不动,身后的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以为小晖是怕了。
就在此时,一个个草垛后面突然冒出来十几个魁梧的男人。
在外长期跑车的司机们围住这几个四年级的小学生,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里面的小崽子,像是狼看到了羊。
司机们面相都是凶神恶煞,一个个摩拳擦掌朝孩子们走去。
…………
当天下午,几个长期惹事的四年级孩子老老实实地站在钟梨的宿舍院子大门外道歉,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捂着屁股或胳膊。
“钟老师,我们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
老老实实地喊她钟老师,这还是头一遭,钟梨觉得受宠若惊。
这几个孩子眼神中仍旧透露着不老实,但是却有贼心没贼胆,贼胆都被今天那群司机给吓破了。
孩子们回去后就告诉家长,说段浔带着一车的司机揍他们。
家长脱了孩子裤子看到被打得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又拿着扫帚继续打,打得孩子们嚎啕大哭说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才停。
段浔在家等了几天,等着那些家长来找自己算账,没想到一个找他算账的都没有。
段浔只好去搬柴,钟梨早上给他送了几捆柴,段浔把柴从院子提到厨房里。
正纠结着这餐吃什么,外面有人给他传话,说他表弟被打了,躺在床上动不了。
“谁打我弟?”段浔起身去拿了个扫帚,要给表弟出气。
“是他爸。”传话的人说。
段浔一愣,把手里的扫帚换成了铁锹。
段浔一路拿着铁锹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干架,路边不停有人叫住他问他去哪。
本来就是生产大队里不被人所喜的二流子,如今又拿着铁锹,一时之间看热闹的更多了。
周家,本来已经和侄子冷战了几天的段幺妹看到段浔过来,主动开口求助,“乐乐不和我说话,你劝劝他。”
前几天无意间听到表哥和亲妈的对话,周庆乐兄妹俩这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嫁给自己老爸。
知道真相的周庆乐当天就和老爸打了一架。
之后的几天周庆乐都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理会自己老妈。
今天吃饭的时候,许久没说过话的周庆乐又将碗直接砸向他亲爸。
两父子打了一场恶架,周庆乐十五六岁,哪打得过他爸,身上都是伤。
“那个混账不是东西,打自己亲儿子都下这么重的手。”段幺妹心疼儿子心疼得要命,可是儿子已经好几天不和她说话了,段幺妹只能求助段浔。
关了房间门谁也不见的周庆乐听到段浔踹了几次门才没办法起身开门。
进屋后阻拦住小姑,段浔关上门和表弟单独谈心。
“和你爸打架了?”段浔扯他的衣服看了看,果然身上都是淤伤。
“狗东西下手真狠。”段浔骂道。
这回周庆乐没反驳表哥骂自己亲爸的话,只是翻身上床不想说话。
“你现在什么个想法,和哥说说?”段浔踹了他一脚。
周庆乐盯着灰黑的土墙还是不说话,整个人自闭中。
段浔一把将他从床上拎起来,“说话!和你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庆乐嘴里嘟囔了几句。
“大声点,没听清。”段浔推他脑袋。
被表哥一下给推得摔倒在地,周庆乐终于有了火,大声吼道:“离婚!”
这一声离婚喊得够大,连屋外的段幺妹和丈夫都听到了。
“混账东西你再说!”周姑父在外面气得直踹门,“我是你爹!你怎么这么混账!”
周庆乐挣扎着起身又要去和他爸干仗,被段浔给拉住。
段浔心情也是十分复杂,小姑一直为了儿女苦苦支撑着,但却不知道这儿女知道真相后是希望她离婚的。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茬又一茬,表弟几天不见也瘦得没了人样,段浔想,小姑这回应该是真的不离也得离了。
三天后,正月十三,段浔把屋子给整理了出来。
激动的段浔等在路边四处张望,终于远远看到推车小推车而来的一家三口。
“小姑,我来推。”段浔跑过去帮忙推车,身旁表弟表妹都提着装不下的锅碗瓢盆。
段幺妹神情躲闪,躲避着路过的乡亲们的视线。
一天时间,段浔小姑离婚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公社,甚至传到了其他公社,一路上看热闹的特别多。
“看什么看!没看过回娘家的?”段浔吆喝着大喊,“滚滚滚,好狗不挡道。”
段浔左骂骂右骂骂,到了家把院子门一关,挡住那些看热闹的人的视线,开始安排房间。
两间房,小姑和周晴一间,段浔和周庆乐一间。
外面有敲门声,段浔也不开门,想着八成是那些看热闹的在敲门,反正等外面那些人看够热闹自然就风平浪静了。
敲门声停了,墙头又冒出一个人,爬墙的钟梨攀上墙头端着一盘米糕冲院子里的人挥手。
“段浔,为了庆祝你小姑离婚,给你小姑做了好吃的,”钟梨不解,“我敲门你怎么不开门啊?”
庆祝……离婚?钟梨这大胆又出格的话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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