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开了贡院, 铁柱开始哈哈大笑。
“景元你真的太坏了!”
谢景元抬脚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下:“胡扯,我正儿八经请他吃酒, 哪里不对?”
铁柱笑得捂着肚子:“你后面那些话把他气得估计要三天吃不下饭。”
谢景元一咧嘴:“他爱吃不吃, 反正我今天要好好吃一顿饭。”
主仆两个带着庐阳王府一群人很快返回王府,裴谨言正在院子里翘首以盼。
谢景元进院子就大喊:“谨言,恭喜你啊, 会试第三名!”
裴谨言急匆匆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欣喜:“真的第三名?谢大人没看错吧?”
谢景元呸一声:“出息, 第三名怎么了, 怎么可能看错。放心吧,第三名跑不了的。”
裴谨言终于像个正常的少年郎一样欢喜起来, 忍不住在院子里踱步:“我朝人才济济,西北偏远, 历来科举都不占优势,没想到我居然能得第三名!”
谢景元见他都要欢喜傻了, 给他泼了盆凉水:“第三名算什么,会试头名是秦孟仁。”
果然,裴谨言的脚就这样悬在半天空,片刻后慢慢放下, 脸上的表情也平静下来:“秦公子京畿解元, 能得头名也是正常。”
谢景元笑起来:“你不比他差,他自幼得名师教导,你在边城有什么好先生。而且吧, 这京城里的人都是势利眼, 他那一手字礼部的先生们打眼就看出来是他。如今秦家势头正好, 他秋闱第一名, 要是会试和殿试再得第一, 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三元及第,多好的兆头,又能讨好陛下,又能交好孙家和秦家,一举两得。”
裴谨言点了点头:“多谢谢大人相告,能得第三我已经很满意了。倒是谢大人,明日武科放榜,您还要去看榜吗?”
谢景元抬脚往正房去:“让铁柱去。”
电光火石之间,裴谨言忽然明白了谢景元今天去贡院看榜的目的,大概是想去偶遇吧。
庐阳王听说裴谨言得了第三名,把家里的长史打发过来给裴谨言上课,教导他殿试时的注意事项。王府长史正经的二榜进士前十名,正五品官员,教导一个裴谨言绰绰有余。
谢景元趁着今日有空,喝了杯茶之后开始去办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带着铁柱七拐八拐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一户人家。
大雍朝等级森严,若是家里人无官位和爵位,哪怕再有钱,门头也必定非常小。这一家子大门是双开的,上面装饰的非常豪华,看起来应该家资颇丰。
谢景元抬头看着眼前的张府二字,对铁柱使个眼色。
铁柱上前晃了晃门环,里头有人打开了门。
看门人一见外头站了两个大小伙子,衣着光鲜,满脸堆笑道:“这位爷,您找谁?”
谢景元犯难了,星辰作为一位丫鬟,从小被买进柳家,无名无姓,也不知到了这张府里大家怎么称呼她。
谢景元试探着问了一句:“敢问贵府可有一位柳姨娘?”
看门人想了想后道:“您说的可是星姨娘?”
谢景元一想,可不就是这个:“对,从以前的武安侯府出来的。”
哪知看门人叹了口气:“这位爷,星姨娘命不好,去年夏天就病没了。”
谢景元的笑容就这样卡在脸上,没,没了?
谢景元立刻沉声道:“你莫要胡说!”
看门的见这贵公子脸上带了怒气,吓得一哆嗦:“这位爷,我真的没骗你。我们老爷前年冬天去的,自从我们老爷去了,星姨娘茶饭不思,后来被太太送到庄子上,去年夏天染上了什么病,她那么娇弱的人,咳嗽几天就没了。”
谢景元的心直直地往下沉,这回全完蛋,翩翩不得哭死。
谢景元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一路上他边走边想,那张员外听说年纪一大把,小丫头们都喜欢少年郎,谁会喜欢个老头子啊,怎么可能为了老头子要死要活的。
难道是被正房太太治死了?还是偷摸跑了?
若是真死了,得去坟墓上看看真假,若说跑了,肯定会去西北,可我走的时候她都跑半年了,不至于还没到西北。
他娘的,一个漂亮丫头,路上危险啊。
谢景元吩咐铁柱道:“这两天你不要跟着我,就在这附近打听打听,这张家妻妾原来关系好不好?再得空去那丫头的坟头上探一探虚实。”
铁柱长大了嘴巴:“景元,你的意思是?”
谢景元略微点点头:“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打听打听她接触了什么人,”
铁柱低声道了个好,谢景元把此事按下不提,回王府后安静地等待第二天的放榜。
武举没有文举热闹,第二天,铁柱一大早带着几个人去兵部看榜,谢景元拎着一把枪在院子里耍着玩。
裴谨言站在厢房门口看谢景元耍枪,那一杆枪在他手里转得像一朵花儿一样,连人带枪只能看到个影子。
看着看着,裴谨言感觉自己的耳朵开始出现幻听,他好像听到一阵清澈的龙吟之声从院子中传出来。
确切地说,是从谢景元的枪上传出来的。
裴谨言摇摇头,不能再熬夜看书了。
谢景元正耍着呢,大门口出现一个双手背在身后的人。裴谨言赶紧要行礼,庐阳王对着裴谨言抬抬手,示意他莫要说话,一个人站在门口继续观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