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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封诊录(全两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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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义庄惊魂吸血迷行(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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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的痕迹,这就是移物痕。”

    “所以说,死者的血流下来的时候,这里放着两个东西?”

    “是,”李凌云点头,“是两个圆底器物,可能是筒状的东西……按这大小,有些像是装水的陶罐,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李凌云回身拿出案卷翻阅。“当天报案的书生,在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是全身赤裸的,他的上半身被凶手用绳子捆绑,绳索从肋下穿过吊在房梁之上,致双脚腾空。又因绳子很长,所以他双脚距台面并不太高。除此之外,他的双手被绳子拴在了房梁上,双脚则被系在供台边的木梁上。这让我想起一种酷刑——五马分尸。只不过行刑时,人是趴着的,而本案中的死者是被吊起来的。”

    李凌云边说,边用手指向屋内木柱和房梁。这时众人发现,房梁上果然有隐约的痕迹,而在地上与之对应的位置,也发现了落下的染血绳索。

    “奇怪,真奇怪……”李凌云道,“我先前检验死者骸骨,发现其双脚脚跟处的骨头上有很深的刀割痕迹,要想在骨头上留下如此明显的割痕,关键血脉一定被割开了。”

    “听你说过好几次了,什么叫关键血脉?血脉难道还有主次之分?”谢阮不解。

    “关键血脉,就是人身上较粗的那种,和切断手指上的血脉的情况不一样,此血脉一旦破裂,很容易导致人失血过多而死。关键血脉分为蓝、红两种。红色血脉中的血液颜色鲜艳且流速颇快;蓝色血脉中的血液则流速相对缓慢,血色较深。红色血脉受伤时,容易造成血液呈喷溅状流出,可奇怪的是,这供台上却并没有留下此类血迹。”

    李凌云歪头想想,继续道:“我怀疑,凶手是把死者的双足套在了陶罐中,用陶罐取走其身上的血液,拿走陶罐后,在供台上留下了移物痕。若这个时候,还有血液滴下,那么移物痕就会被新流出的血液覆盖。而就目前来看,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凶手差不多把死者体内的血都放干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血对他有什么用处?”

    李凌云看向明珪,期待地问:“子璋有没有想到什么?”

    “没有,我只听说,大夫会在治病时给病人放血,却没听说血拿来有什么用。倒是有一些歪门邪道,或许会用人血炼丹。说不定这个凶手也是拿来做这种用途?”

    “兴许如此……”李凌云颔首,又在供台上细细地查看起来,突然,他轻声喊道:“你们看,这里有足迹。”

    众人靠过去,果然在供台上发现了几枚带血足迹,在那足迹的旁边还有少量灰色小珠。

    “是锡珠,”李凌云拈起一颗小珠,用力搓揉,便在手套上留下了灰色的痕迹,小珠则变得银光闪闪,“取血过后,凶手把锡熔化,灌入死者口中,供台上的锡珠便是在此过程中滴落下来的。”

    李凌云走到那堆染血绳索旁,皱眉道:“这些绳索随处可见,不是特别的绳子,可这也是证物,居然就这么扔在一边……”

    “既然只是普通绳子,又有什么好看的?当然会扔在一旁了。”谢阮不以为意地道。

    “但是,绳子是普通之物,绳结却有特别之处。”李凌云拿起绳结,观察片刻道:“打的都是死结,绳索系了两次,且最后绳结的方向都朝左边,说明凶手用左手顺于右手,是个左撇子。”

    “这都看得出来?”谢阮有些难以置信。李凌云捡起一段没有绳结的断绳道:“你打个死结看看?”

    谢阮依言照做。李凌云拿过她手中的绳结,跟凶手所打的绳结并列在一起。“如果右手是惯用手,在系第一个绳结时,是用左手拉动绳头,在系第二个绳结时,是右手拉动绳头,因为死结要想打得牢固,系第二个绳结时,必须要用全力,所以左撇子和右撇子系绳结时,用力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惯用右手的人,最后一道绳头的方向相对系绳者向右;左撇子则相反。由此可见凶手是个左撇子。”

    明珪在旁边道:“四桩案子全是左撇子所为,而且每一桩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才能独自完成。再加上每位死者身上都被取走了一些东西,看来大郎最初的推测是对的,这是只以术士为目标的连环杀人案,只是我们还不清楚凶手的犯案动机。”

    “杀人原因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当下重要的是把鞋印提出来,与死水湖案中留下的鞋印仔细做对比。”

    李凌云望着台上一双很清晰的血鞋印道:“从鞋底印花来看,凶手穿的是一双长皮靴。这种靴子深受武将喜爱,因为此靴底厚,靴底印花极多,走路很抓地,而且长靴跟脚,适合长途跋涉。由于制鞋工艺因人而异,所以即便是同种靴子,靴底的印花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可巧合的是,我在死水湖旁用石膏提出的鞋印,也是这个印花,虽还没有细加比较,但可以看出凶手绝不是什么文弱书生,至少是个习武之人。”

    李凌云顺着台上的鞋印一直追踪到了地上,可由于台上血迹不多,所以凶手跳下台面后,留在地上的血鞋印也非常浅。

    六娘手持一把小猪鬃刷打扫干净地面上的浮灰,然后李凌云让阿奴紧闭了门窗,随即拿出一个形状古怪的炉子,开始煮起水来。那炉子上方用的锅具,底部极为平坦,下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炭火引出铺满整个锅底。如此操作下,锅内的水很快均匀地沸腾起来,并冒出了大量水汽。

    谢阮见之大笑道:“莫非大郎饿了,要在这里煮点什么来吃吗?”

    李凌云无奈地看看她,解释道:“自然不是了,这是湿炉,之前富商灭门案里,我用这个手段取得铜壶上的指印,你都忘了吗?人血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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