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从古至今,总有人想一家独大。
那一代的沈家家主沈寂,在三家最艰难的时期,为了保证三家大部分女性免受屈辱,将家族中大部分权力拱手相让。
而她本人甚至滞留京华,多方斡旋、交涉,数年未归粤地。
然而失去权力的三家,如同被锁住双翼的凰,囚在神山上终日鸣血。
当年是否有更为稳妥的解决方法,历史问题的答案至今无解。
后来,政治局势突生变故,沈寂在一次出行中遭人暗杀,意外惨死异乡。
沈朔月继承沈家家主之位,清外家、立新策,逐渐收归交出的势力,随后又花费数年时间谋划,确定三家日后发展的大方向。
沈家买卖,夏家军政,叶家文娱。
经过二十年的惨淡经营,沈家渡过最困难的时期,沈篁也在沈朔月撒手人寰后,成为新一任的沈家家主。
她在位时重启三家一个古老的传统“凰飞”。
三家历史上,绝大多数的沈家家主,并不是被从小指定的继承人,而是在上任家主准备退休,或是离世后,由三家举荐后选拔出来的人。
只有在极其特殊的几种情况下,她们才会在本家中,挑选一位适龄的孩子,把她当成沈家下任家主,从小培养,然后等待恰当的时机,让她直接继任。
其中一种情况,就是三家发展遭遇瓶颈期的时候。
这个被选中的孩子,无论是天赋才能,还是心智品性,都必须格外出众,她才能承得起千锤百炼,受得住万钧重担,以沈家家主的身份,带领三家闯过艰难险阻。
这就是“凰飞”的意义:凰飞于天。
“破”后是“立”。
三家历经数千年的沉浮起落,再一次迎来破而后立的时代。
从此,每个年满六岁未至十二岁的本家孩子,每年都要参与一次特殊的综合素质考核,达到标准的人将会被当成下任家主栽培。
沈家非常幸运,那一代中同时出现了沈清徽和沈西洲,她们两个均以远超标准线的水平通过考核。
权利与责任相伴相生。
由于家主一职的特殊性与重要性,也为了避免出现争权内斗的可能,沈家只能选择一个人,作为下任家主进行栽培。
那年秋天,沈篁与来自三家共计十六位的话事人,针对选择沈清徽还是沈西洲,成为下任沈家家主一事,进行长达半个多月的讨论。
她们每天开会时,沈清徽和沈西洲就坐在会议室门口,等待里面的人宣布最终结果。
那一天,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
沈清徽眼睛泛红,满脸委屈:“西洲,听她们说被选中的人,半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比起高压训练带来的痛苦,她认为见不到家人更难受。
沈西洲看向身边的沈清徽,奶糯糯的白团子不停地掉眼泪,看起来委屈极了。
女孩垂落眉睫,遮下眼底的挣扎。
她从小天资颖异、谙于人情,凡事比沈清徽思虑地更为深远。她们生活在这样的华贵之家,注定要去完成属于自己的使命。
很多人会意/淫这样的富贵之家,自以为她们虽有泼天富贵,但无半点真情,属实“可怜”。
实际上普通的小康之家,大部分都无法给孩子提供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家长们更是经常对孩子进行家庭pua,不断打压孩子的自尊与信心。
更遑论那些贫贱之家,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情况下,也不要说给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
女性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平安长大尚且不易,即使活到成年了,也只能参演一出又一出,剧情雷同的人间悲剧。
沈家的女性很幸运,生活在一个不缺亲情更不缺物质的大家庭,可是这样的安逸并非毫无代价,它需要一代又一代人共同的付出与努力。
现在轮到她们这代人,支撑起三家的未来。
几番深思熟虑后,沈西洲终于下定决定,她轻拍沈清徽的后背,温声安慰这位爱哭的姐姐:“你不要怕,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就好了。”
沈清徽抬起朦胧泪眼,拼命摇头:“不可以。”
她们都心知肚明,在里面的人没有商量出结果之前,主动做出选择的那个人,一定会成为下任家主。
沈西洲擦掉沈清徽脸上的泪,她笑如旭日,神情认真地说:“姐姐,我想成为下任家主,我想保护姨姨、姐姐和妹妹,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
“姐姐,你让给我吧。”
分明是要去做一件如临深渊的事情,她说得却像是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
沈清徽逐渐止住哭声,她揪紧沈西洲的衣角,无法答应或拒绝这样恳求她的妹妹。
良久,沈西洲率先从椅子上起身,她拉住沈清徽的手,敲响会议室的门。
“请进。”
会议室的大门应声打开,她们走向各自的命运。
从那天起,沈西洲被定为沈家下任家主,她进入家族开设的松鹤武院与百凰学堂学习。
武术、文史、时政、谈判、金融、心理、社交……
学武止戈,习文载道。
武不只是武术,文不只是文化,武院和学堂背后是三家的兴衰。
所有家人都认定,沈西洲是肩负起三家未来的人。
而沈清徽同样与一批年龄相仿的孩子,进入武院和学堂学习。不过她与沈西洲学习进度不同,课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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