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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双姝(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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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双姝

    今夜才开场,姨姨们打麻将,姐姐们玩桌游,小的没人管,可劲儿“撒野”。

    只有沈懿最乖,跟着沈清徽到处兜红包,不到半个小时,她的口袋已经满到装不下了。

    “呀,好多钱。”

    温暖的卧室里,沈清徽和沈懿坐在书桌前,已经拆封的红包袋整齐地叠放在一起,桌面上散落一堆钱钞,全部是沈懿收到的压岁钱。

    沈清徽将人民/币按照面额分门别类,沈懿拿着一支铅笔,端坐在椅子上记录她说的金额。

    “一百元,一百三十四张。”

    “五十元,八十八张。”

    ……

    已经开始工作的姨姨和姐姐们根本不缺钱,她们缺的是花钱机会,每年过年给小辈发巨额红包,成为她们必不可少的乐趣之一。

    沈懿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她最熟悉的纸巾,只有紫色的五角和绿色的一元,每年的红包钱更是来不及打开,便已经被大人强制性拿走。

    直到在纸张上落下最后一笔,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沈清徽教过她算术,然而最后的这个数目,未免太令人瞠目结舌。

    “阿懿,这些都是你的钱。”沈清徽揉揉沈懿的小脑袋,笑着把厚厚的几沓钱,全部推到她的眼前。

    沈懿一脸迷茫地看向她,黑亮的眸子里映着小小的月牙,小孩仿佛在问她“这真得是我的钱吗”?

    这难道不是一场梦吗?

    其实“过新年”对于曾经的沈懿而言,并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甚至称得上难堪。

    那些来来往往的“亲戚”,安放在她身上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大人满含恶意的笑骂与摔打,潜藏在黑暗中伺机对她下手的恶魔……

    这一切都令幼年时期的她无比恐惧,直到今晚,沈清徽将她拉入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没有粗鲁的吆来喝去,烟、酒和汗的臭味,不得不如避蛇蝎般避开的男人。

    只有温暖与明亮。

    “傻了?”见沈懿许久没有说话,沈清徽圈起她的腰,把她抱坐到大腿上。

    沈懿楼住她的脖颈,语气天真:“好多钱。”

    沈清徽笑了,眉眼弯起:“阿懿可以买很多东西。”

    三家孩子的金钱观,来自大人的言传身教,她希望沈懿自己学会如何使用这笔钱。

    沈懿不解地抿一下唇:“买什么东西?”

    这笔钱的数额超过她的认知,沈清徽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她困惑的表情过分可爱,沈清徽忍不住逗她:“买开心,好多好多的开心。”

    忽然,她表情微滞,沈懿扬起干净的小脸,言语无邪地问:“那我可以买你的开心吗?”

    沈清徽怔然以对,沈懿又垂下头,表情有些沮丧,她小声地说:“钱还不够多。”

    她对金钱暂时没有概念与渴望,可是她贪恋沈清徽的开心,再多都嫌少。

    心口如熔化的太阳,灼灼燃烧,沈清徽抵住她的脖颈,笑得眼角泛起湿意:“不要钱,你在我就很开心。”

    两个人一直玩到半夜,沈懿才撑不住困意倒头睡去,沈清徽给她盖好被子,拿起水杯出了卧室。

    同层楼客厅里的灯尽数关闭,沈西洲一个人盖着被子坐在沙发上,专心地观看电视里播放的《憨豆先生》。

    沈清徽注意到客厅里的亮光,她走到饮水机旁边,一边打热水,一边开口问:“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半个小时前,沈西洲回来洗澡,结果睡意全无,她只好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她抬眼问沈清徽:“阿懿睡了?”

    “睡了。”沈清徽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她撩起被子角坐到沈西洲身边。

    两个暖烘烘的身体挨在一起。

    沈西洲担心沈清徽那边的被子没盖好,伏过身去给她按边上的被角。

    突然,她的动作一停,沈清徽抱住她的腰,声音很轻:“西洲,对不起。”

    好好的道什么歉?

    沈西洲由她抱,有些好笑地问:“对不起什么?”

    “没事。”沈清徽松开手,对上沈西洲探究的目光,她推一下对方的肩,语气如常:“继续看你的电视。”

    “行。”沈西洲理解她所有的欲言又止,见她不想说便没有再问。

    她刚坐回原位,肩上顿时一沉,沈清徽靠了上去,无言地阖下凤眸。

    她永远无法告诉沈西洲,那声“对不起”是一句迟到了三年的道歉。

    沈清徽对沈西洲的道歉。

    如果不是为了成全她的任性与执念,当初那个成为沈家家主的人,理应是——沈西洲。

    沈清徽的生母沈秋瑾与沈西洲的父亲沈清和,是一对相差四岁的亲兄妹。

    沈清徽和沈西洲同年出生,一个出生于三月初三,一个出生于七月初七。

    她们同样继承沈家兄妹一对标志性的凤目,连容貌都随年龄变化而越加相似。

    长到五岁时,两人几乎达到七分相像,陌生人会误以为她们是一对双胞胎。

    沈家人曾戏称:“沈家双姝,宛若双生。”

    她们从小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一起迎来生命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这件事的诱因,要先从二十世纪中期讲起。

    那十年间,或者说从更早以前开始的政治斗争,不断重创这些手握政治实权与经济命脉的家族。

    “飞鸟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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