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言简意赅,界限分明。
此后,再没有任何联系。
八月底,宁秋砚结束了护工工作,挑剔的病人舍不得他,拉着他泪眼汪汪地求他不要走,可是他必须得为开学的事情做准备了。
在离开雾桐去溯京之前,宁秋砚停下收拾行李的手,产生了一个冲动的想法。
他走下楼去,乘坐公交车来到终点站,再换乘大巴。
大巴车的司机换了一位,早已不是过去那位热心肠的大叔,听宁秋砚说要在渡岛码头下车,也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还是很热,行走在树林里,便能感觉到闷热咸湿的海风。码头附近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海滩上被支起了一顶顶的露营帐篷,有涂鸦的旧船也重新下了水,年轻的男男女女穿着清凉,在海滩上打闹。
宁秋砚一出现,就有个花臂的男人走了过来,问:“小哥,去哪里?”
属于渡岛的私人码头被非法运营者再次占有了。
宁秋砚以前就听说过这样的事,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关珩不管。
花臂以为他还在犹豫,便主动介绍起价格,一连说了好几个岛屿的名字,价格确实比运营船只要便宜一些。
宁秋砚:“渡岛去吗?”
“渡岛……那不能去。”花臂说,“太远了,我们的快艇跑不了来回,而且那里没开发也没什么好玩的,深山老林,你一个人去也不好玩。”
宁秋砚不是真的要去渡岛,他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总之就这样随口问了。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个树荫处席地而坐,就那么看着海面发呆。
一切都变了。
那花臂和朋友打了一会儿牌,走过来给宁秋砚散了一支烟:“失恋了?”
宁秋砚抬头。
“这里,还有这里。”花臂指了自己的耳后和手臂,是在说宁秋砚耳后的爱心与手臂内侧的拉丁文刺青,“女朋友嘛,还会有的。抽支烟,包哥的快艇去甲花岛玩一圈,保准你开心。”
宁秋砚没解释这个误会。
第一次抽烟,宁秋砚呛了一口。
他抽完了那支烟,却没有去甲花岛。
九月,宁秋砚带上行李和梦想,在溯京音乐学院正式报道。
渡岛取消开发计划的审批比意料中要棘手,迟迟没有下发,关珩也为此推迟了自己的计划。所幸只是程序繁琐,手下的人自会处理,不必再由他亲自出面。
十月,一切才尘埃落定。
渡岛与资本作斗争终于得以成功保留的事也传了出去,几位朋友打电话来,说要为此开庆祝派对。
关珩不喜吵闹,却不反感旧友聚会,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有几十年未曾见过面了,若是生命足够漫长,那么相聚便也会需要理由。
那天夜里,一架架直升机飞跃海面,降落在渡岛。
康伯安排佣人接待,将大宅周围的森林里都布置了夜灯,一眼看去,仿佛星河倒悬。
客人不过七八位,来自世界各地,外貌长相并不都像电影里那样出类拔萃,高矮胖瘦、年老年少皆有,但个个都谈吐优雅,穿着隆重得体,将这次聚会看得很重。
派对九点开始,他们只饮血,不喝酒,所以只是各自诉说这些年的变化与所见趣闻,氛围与人类认知范围内的派对完全不一样。
佣人们趁夜前往屠宰场,用保温箱带回温暖的动物血以供客人享用。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关珩。
长长的餐桌两旁侧,一部分客人端起高脚杯朝关珩示意,品尝自如,一部分客人则拉过身边的人,毫不避讳地咬破他们的手腕或脖颈。
晚宴进行得非常安静。
只有牙齿刺穿血管后,年轻男女轻声的呻吟。
他们都是客人自带的血奴。
这些人类不是为了钱财交易,就是因迷恋异类而心甘情愿,都不是强迫性质。
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到他们不再年轻、血液不再可口为止。
饮用动物血,或者豢养血奴,都是可以自由做出的选择,大家并不会因为想法相背而彼此不认同,作为掠食者,这种选择是随时都可以更改的。
午夜,聊天结束,派对转换主题。
这些人中不乏商人、学者、艺术家,为了庆祝渡岛得以成功保卫,纷纷带来来了精心挑选,抑或亲手打造的礼物送给关珩。
他们弹琴、跳舞,辗转于大宅一楼的各个房间,欣赏或介绍自己曾送给关珩的珍藏。
在关珩的画室里,一位客人望着搁置在画架上的肖像画,打量片刻后,忽然道:“我见过他。”
画上是一名年轻的人类男孩,有一双偏杏仁型的眼睛,那眸子乌黑,眼尾有轻微向下的趋势,显得忠诚、单纯,脸庞俊秀清瘦,满是涉世未深的少年气,因发红的双眼和有些悲伤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倔强。
关珩站在客人身侧,顺着他的话注视着那幅画,神情很淡。
客人的女伴走过来,挽住客人的手臂:“在那里见过?”
“是来我们学院考过试的学生。”客人是搞音乐的,几百年里痴迷不已,现在在溯京音乐学院任职,“我对他印象挺深。”
女伴不止是单纯的血奴而已,她与这位客人匹配,能让他获得在白日里自由行走的能力。
他或许会因为她而留在溯京几年,但迟早会离开,因此两人交往较为随意。
“印象很深?”关珩道,“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