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月有余,江与鹤后背的伤终于能拆掉缝线。
病房内,男人赤.裸着上身,背肌紧实,其上横亘一条长达十多公分的疤,凶狠可怖,隐藏着危险的爆发力。然而,流畅有型的线条中和了这股暴力,杂糅进一种优雅,生出奇妙的张力。
可是,楚桑落没有精力去关注。她黛眉微蹙,看医生操纵着手术刀从缝合处抽出线,长长的线从新长出的肉划拉出来。
她不敢看久,总觉得心慌。手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垂眼,江与鹤弯唇,“不痛的。”
这条疤一定是狰狞丑陋的,怕吓着她,江与鹤本意是让她在外面等着。但楚桑落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她脸色不佳,他不但不担忧,还觉得甜滋滋的。
即便一点小伤小痛,她也挂念,也在乎。
楚桑落抿唇不语,只是紧紧回握,似乎是想给他力量。
医生目不斜视,眼疾手快,稳稳地拉出缝合线。末了,医生助理自觉接过工具。
“江先生,楚小姐,拆线完毕。”
“谢谢。”
江与鹤拾起搭在一旁的衣服,长臂一伸,一套。
“伤口愈合得很好,”医生补充道,“不过还是需要注意,尽量避免沾水和刺激性食物,三个月内不要剧烈运动,。”
楚桑落听得比谁都认真,点头。从江与鹤的角度来看,她下颌微绷,严肃又凝重。
他不禁失笑,一双眼尽瞧着她,眸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什么时候能涂祛疤膏呢?”
楚桑落早备好了祛疤之类的药,整整齐齐地摆在家里抽屉里,就等着用了。
医生答:“一周之后。”
于是,一周之后,楚桑落每晚都给江与鹤涂药。不止一管药,而是好几瓶,各种功效。
江与鹤看着都麻烦,楚桑落却没有一天落下,上心得不行。
薄暮冥冥,万千人家亮起灯,饭菜香飘逸。
在律所待了一整天的楚桑落刚回到小区,不由得深吸一口烟火气。回家真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词。
她步履匆匆地上楼,开门。
“回来了?”
江与鹤大概是听到声响专门来接她的。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随手挂在衣架上。
接着,他弯腰脱掉她的鞋,顺道为她按摩了下脚踝,之后才给她换上拖鞋。
动作行云流水,又不失柔和。
温暖充盈着心底,楚桑落前倾着身子,环住他的脖子,轻笑着说:“嗯。回来了。”
回来了,回家了。
有人等她回家,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我们去吃饭。”江与鹤啄了下她的唇,揽着她的腰,往就餐厅去。
越靠近就餐厅,灯逐渐减少,黑漆漆的。楚桑落忍不住问:“怎么不开灯?”
江与鹤眉弓微抬,“吃烛光晚餐,用灯破坏气氛。”
楚桑落一怔,转头,瞳孔微缩。
餐桌上,烛火摇曳,琥珀烛光罩着两份精致的餐点。火红的玫瑰斜插在花瓶里,旖旎浪漫。空气里弥漫开一种香气,浓郁朦胧。
这画面犹如上个世纪沉溺在罗曼蒂克世界里的油画,浓墨重彩,细腻鲜明。
“喜欢吗?”
男人凤眸内勾外翘,瞳色漆黑,凌厉漂亮。此时,这双眸专注地盯着她,隐含着期待。
被爱的感觉跟感动在拉扯,最终却是前者占了上风。
被爱,真好啊。
楚桑落眼眸晶亮,“喜欢!”
“那再好不过了,”江与鹤执起她的手,“洗手吃饭啰。”
“好!”
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女人的小手,洗手液搓揉起跑,丰富绵软的白色泡泡沾满两双手。
他低头,侧颜英挺,耐心细致地为她洗手。楚桑落瞧着欢喜,想趁其不宜凑上去亲亲他。
却在靠近之际,细小电流响起“啪”的一声。
江与鹤望过来,眼神似有些戏谑。
偷亲被抓,楚桑落看向别处,理直气壮地说:“是你静电了。”
江与鹤没急着回答,打开水龙头冲净泡沫,取下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干水迹,极有耐性。
随后,他吻在女人柔嫩的指尖。抬眼,他说:“是我心动了。”
楚桑落心跳得厉害。
小鹿乱撞,撞死得了。
一直到拿起刀叉,她还恍恍惚惚的。
“别走神了。”
楚桑落像被吓到后回神,定睛一看,盘里多了块烩鸡。泛着银光的叉尖刺入鸡肉,红酒清香,鸡肉滑嫩,香气浓而不腻,口感十分好。
杂七杂八的情绪总算烟消云散,而江与鹤还在给她盘里添菜。她截住他的刀叉,“够了够了。”
她那点力气怎么比得过江与鹤,又一烟熏肉片落在盘中。
“多吃点,晚上容易饿。”
“哪有,”楚桑落将肉片原路返回,不甘示弱地说,“晚上要吃少。”
江与鹤不予置否,叉起肉片送到嘴里咀嚼,咽下。
他的目光定焦,镜头里全是她,全程没有移动。
吃饱喝足,楚桑落才想起问:“为什么今天做烛光晚餐啊?”她大脑搜寻了一遍,“好像不是什么日子来着。”
“这几天为我涂药,辛苦了。”
“哪里就辛苦了?”楚桑落感到意外不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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