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赵南星忙了一夜,值完班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人去楼空,就给她留下个没叠的被子。
而两人上次见面是过年,沈沂忙着案子早出晚归,而过年时的急诊科是最忙的,经常三五壮汉捂着刀伤就进来了,需要进行清创缝合。
是故,也没相处多久,但那一次的离别不太愉快。
忘记是因为什么事,赵南星发了很大的脾气,而沈沂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之后拿着行李离开。
一去无信。
再上次是去年十月,两人的小学同学结婚,一同回云州参加了婚礼。
不过沈沂从宜海出发,赵南星从云京出发。
即便如此,还是惊到了那帮小学同学。
一来没想到他们闪婚,二来没想到他们三年还没离。
两人的相处状态用一句话形容大抵是——至疏至远夫妻。
赵南星临睡前翻起手机,在她说了天冷加衣之后,沈沂确实给她回了条消息。
是张照片,他确实在白衬衫外加了西装外套。
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只有上半身。
衬衫最上边的扣子开了一粒,虽未见全貌,但从他随意伸着的腿便能窥见该人的懒散。
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腰细,穿衬衫再合适不过。
白衬衫轻薄透气,隐约能看到坚实的腹肌。
没想到在那么忙的工作下,他还没忘锻炼。
也可能是因为刑事律师,得有点防身的本事。
赵南星把手机一扣,实在忍不住疲累睡着了。
在她睡着以后,沈沂才发来一条消息:【我回来了。】
但一分钟之后又撤回。
—
赵南星醒来时天已大暗,像堵密不透风的墙,一颗星星都没。
刚好九点半,她起床去洗了把冷水脸,周淑依旧坐在沙发上缝那件蓝色的旗袍。
她看到消息框内沈沂的撤回,顺手回了个问号。
也没再收到回信。
抵达医院时,急诊科值班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但赵南星没换。
看见赵南星来,值班的实习生们纷纷屏住呼吸,等她回办公室。
赵南星自知大家在她面前不自在,也就没再出去。
护士们已经查完了房,医院也逐渐安静下来。
但不出意外,赵南星刚换好白大褂三分钟便有人来敲门。
季杏站在门口,“赵医生,救护车还有五分钟抵达。”
赵南星把手机扔进了抽屉,起身出门:“原因呢?”
“寻衅滋事。”季杏用词文明。
一个男生翻了个白眼:“一堆人打架,伤了两个,从崇明街送过来的,估计又全喝多了。”
“准备工作。”赵南星冷声道。
众人霎时安静,如同鸟兽状散开。
急诊科的工作多,病也杂,主要是救命。
这种寻衅滋事受伤的患者这两年有所减少,但相比起其他类型,依旧算多。
赵南星身形单薄,却很有劲儿,打一个壮汉也不成问题。
这几年她早已对急诊科的工作轻车熟路,早已带人在医院门口早早等着。
救护车一到,病人相继下车,艳红的血泊泊流了一路。
第一个人腹部中刀,第二个人腿部中刀,两个推车将病人推入病房。
两人在推车上还在不停互骂,脏话狂飙。
看上去就像社会大哥,满臂的纹身,一条胳膊是青龙,一条胳膊是朱雀。
刚来的规培生还没见过这种“世面”,一个个都怯得不行,大气不敢出。
唯有赵南星,在他们争执声中冷冷开口:“伤口出血过多,情绪激动会致使伤口扩大,预计在十分钟之内失血过多死亡。”
顿时悄然无声。
之后便是一阵忙乱。
等到忙完之后,赵南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偏病床上的人还拉住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明天一起吃饭?”
赵南星:“……”
“腹部伤口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和手术,让你家人来办住院手续。”赵南星面无表情地交代,回头吩咐实习生:“转到普外。”
说完便走,那人还在后边喊:“美女,美女。”
赵南星翻了个白眼,冷笑了声。
不过是背对着他的。
这一切都落入了不远处的人眼中,令他不自觉勾起浅淡的发自真心的笑。
赵南星正要回办公室,季杏又跑过来找她,“赵医生,还有个病人呢。”
“在哪?”赵南星问:“不是就两个?”
“还有个见义勇为的。”季杏眨眨眼,“手心被划了一下,是外伤,不严重,他自己拿绷带包扎了一下。警察叔叔现在也来了,在找他做笔录。”
赵南星皱眉:“那不就行了?”
季杏:“……他说要是你给他包扎的话,还能勉强接受。”
赵南星:“……那就让他不用包扎了。”
季杏:“……”
季杏抿唇,眼神里带着点儿花痴:“可是他好帅啊。”
要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说话,季杏一定觉得很欠。
但那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季杏只觉得这人好有魅力,更何况是见义勇为的,要没有他 ,说不准今晚送来的就是两具尸体。
季杏揪了揪赵南星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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