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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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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枝春(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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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前两日闻濯登门世子府,同沈宓湖心亭看雪之后,难得这两日给沈宓落了清净,如今身侧没有宫里的人看着,他出入也自由许多。

    年关将近,各个司部手底下的事务都待作个年终归纳,素来清闲的大理寺也是如此。

    不过距离上一次悦椿湖一案,并未过去多久,这桩案子当时也夹了许多未处理的细节,先前大理寺卿温珩,暂且看在摄政王的威严上,没好意思同沈宓细磨,这回临头要兜个底向上禀验,实在没法才遣人上门邀沈宓特来一趟协同归案。

    京都内里府衙之间的奔走,都是为来往人情铺垫,沈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断然乐意在这一片冷漠交际之中,迎一把他温珩的笑脸。

    不过是协同处理案子尾巴,既苦不了他,还能教他出门上街溜达一圈,他可乐意坏了……

    当然,这些都是作在明面上说的话。

    带上了府里管事登上马车,两人一路摇摇晃晃地赶去了大理寺——

    上回来此,沈宓眼睛还是瞎的,没瞧见这官府周遭修缮的八字墙的气派,这回装模作样带个眼纱倒是多少能看见一些,啧了啧嘴扭头冲管家说了一句“狗仗人势”,便身形矫健地钻进了衙门。

    两人教里头当值的衙役一路领着,穿过好几扇门,直到穿过一条硌脚的鹅卵石小道,才望见温珩焦急来迎的身影。

    沈宓顿时摆出了不高兴的架子,等温珩一近身,便冷不伶仃来了一句:“来时倒是未曾想到,如今竟然难在大理寺见着温大人的面。”

    温珩局促地行完官礼,立马赔着笑脸解释说:“方才有些公务亟待处理,才会怠慢了世子殿下,下官同殿下赔罪。”

    话落他又行了番瓷实的官礼,望见沈宓稍作放松的神色才松了口气,抬手挥走一旁的衙役,又亲自领着二人到了内院。

    沈宓一见到在厅堂等候多时,相貌还与温珩有八分相似的温玦,心下也已了然,便懒得再装。

    径自走向一旁的太师椅,大摇大摆地窝了进去,口干舌燥的没见茶水,又端起了私下里阴阳怪气的那派作风:“上回来此还是教摄政王殿下亲自押送的,虽吃了些牢狱之苦,好歹不愁茶水点心,果真还是他闻濯面子大。”

    温珩算是个知理明事的人,听完立刻就悟了:“下官愚钝,还请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去准备。”

    能劳烦大理寺卿亲自沏茶端糕,那也是占了天大的面子,沈宓舒坦的不得了。

    待温珩一离开,便慵懒地在太师椅里换了个姿势,顺势在袖口里掏出一把蜜饯,往嘴里喂了一颗。

    温玦瞧着没出声说话,在旁察言观色的模样十分乖巧,不时倏然等到沈宓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才款款抬起眸。

    他原本还暗自窃喜沈宓终于按耐不住问话,下一刻才张了张嘴,便瞧见沈宓侧过首,漫不经心地在同身侧的管事分着手里的蜜饯。

    主要是老人家一把年纪食不见得喜欢甜的,他却还硬要人家尝。于是皱起眉回道:“温玦,字月琅。”

    沈宓盯着管事的吃下一颗甜蜜饯作罢,继而转头看他:“你兄长如今已经是三品朝臣,跟着他就算你再怎么作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却也能不愁吃喝,又何必非要蹚他们这趟浑水呢。”

    温玦露出笑脸,不以为意道:“跟着世子可不算是坏事,您不必妄自菲薄。”

    沈宓也朝他笑了笑:“你说话倒是同姓韩的一模一样,怎么,你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么?”

    温玦冲他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看来殿下对韩先生了解匪浅,”他接着说:“不过韩先生教过许多弟子,月琅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沈宓微微抬首:“自然,他桃李满天下我是承认的。”

    温玦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抬眼望见温珩端着茶水从院门进来,便抿下了唇没再开口。

    “世子久等。”温珩将茶水倒好放在了沈宓手边,还在小案上落了一盘梅花冰糕,“这是京都最早开的一处梅花做的糕点,世子殿下不妨尝尝。”

    沈宓十分给面子地拿了一块,看了看身侧的李管事,便顺势递给了他:“您喜不喜欢梅花?”

    管事被问的一愣,递过来的糕点都忘了要接:“老奴……”

    这话问的古怪,他就是不知晓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沈宓是真的想要他的一个答案,还是要他依据这没由来的问话,给他一个恰合时宜的反应。

    欲言又止了半天终未作答。

    沈宓也有所预料地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话,随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宽慰道:“您喜欢便接着,不喜欢…不要便是。”

    管事看向他的神情略有些复杂,到底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了那块梅花冰糕:“多谢世子。”

    温珩在旁看了半天,视线在他两人周身转了一圈,又停在沈宓身上,笑着迎合说:“倘若世子喜欢,改日下官便差人往府上送上一些。”

    沈宓面不改色地拂了他的好意:“温大人不必如此,又不是真靠着朝里朝外这一套,你既是韩礼的眼,按理说我该听你的才是。”

    “下官不敢,”温珩立马俯身赔罪道:“世子实在言重了。”

    沈宓摆了摆头:“怎么会,温大人仅凭一己之力,同姚相里应外合作了一出好戏给闻濯看,明里暗里将我摆弄成一副无辜受害的模样,呈在他面前试探,可是教我得了许多恩惠。”

    温珩是个老实人,他觉着谁无辜谁可怜,便不忍心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找补,况且面前的人是沈宓——

    “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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