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临翡突然就不想开口了。
    就像是他若说出来那个盘旋在脑海的问题,反倒显得他像一个笑话似的。
    他抿着唇没说话,心里飞快想着, “穗穗”是哪两个字。
    “他是?”门内的小谢注意到岁谣身后的人,紧接着问道。
    还没等岁谣回答,当事人抢先一步介绍自己,“我是她的师弟。”
    岁谣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临翡不会信自己的话。
    小谢错开身子让两人进屋, 待合上门, 才狐疑的看向岁谣, “可你不是个散修么?”
    闻言, 临翡的视线也落在岁谣脸上。大有质问的架势。
    小谢倒不是想盘问岁谣, 而是单纯觉得奇怪,既无宗门, 又何来师弟一说。
    他见二人间气氛古怪,那方才跟在岁谣身后才入门的少年不知想到什么, 面色缓和, 再看向他时还颇有几分得意。
    没给岁谣解释的机会, 少年便先将话题岔开了,只说那是他们宗门的事,不好对外人说。
    临翡心里哼了声, 他的事为何要让旁人知晓。
    岁谣想到什么,偏头对小谢道:“方才回来得急, 忘记再给他开一间客房了。”
    小谢的目光移到临翡脸上,心下了然, “我下楼同伙计说声, 再开一间就是。”
    “那就麻烦你了。”
    小谢笑了下, 起身下楼。
    等小谢出去,岁谣才看向对面坐着的临翡,嘱咐他,“我并未将我的身份告诉小谢,为避免不必要的事端,这事你也不必与旁人说。”
    之所以告诉临翡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小谢如今已经信任她,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
    没有告诉旁人么?
    临翡的唇角翘起,很淡的嗯了声,然后突然将手心递到岁谣眼皮子底下。
    少年的音色如击玉,“哪个‘sui’字?”
    “什么?”岁谣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甚至没有同临翡说自己的名字,而他一路也并未问。
    还是方才小谢唤了一声“穗穗”,叫他听去了。
    岁谣捏着笑,用指尖在他手心写下“岁谣”的“岁”字,嘴上却是道:“小谢口中的穗穗是麦穗的穗。”
    临翡注视着落在他掌心的食指勾勒出的笔画,软软的触感,有点痒。
    是年年岁岁的岁。
    末了,他才抬头,一板一眼问道:“为何还不一样?”
    岁谣收回手,撑着下颌眨了眨眼。
    在对方的笑颜下,临翡后知后觉,意识到多半与她从未来而来这事有关。
    清澈的眸子隐隐浮上一丝激动,他攥紧手心,“所以这个才是你的名字。”
    岁谣嘴角荡起一抹笑,眼皮稍垂,视线落在他紧握的手上,没有否认,而是道:“你同旁人一般,叫我‘穗穗’就好。”左右两个字读音相同,喊起来也无甚差别。
    得到答案的临翡点了点头,“好,岁岁。”
    明怀瑾一路追寻穗穗的踪迹,愈发觉得古怪起来,每次都差一步,总是在即将要找到她时,线索又断了。
    他心中有些懊恼,更多的是震惊于这个未婚妻的本事。
    这次他选择反其道而行之。
    “先回妖域。”明怀瑾同身后的众弟子吩咐道。
    几人心知最后一个入魔的弟子逃了,还是在大师兄未婚妻的帮助下逃掉的,这几日他心情不好,谁也不敢上去触霉头。
    追拿入魔弟子虽是他们此行的任务,但大师兄一路上的反应也过于反常了些,像是抓不到他便不能罢休似的。
    总不会是因为他的未婚妻与那小魔一道吧?这念头甫一出现,就被人甩到脑后,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他们大师兄最厌烦他的未婚妻。
    而他那未婚妻恰恰相反,待大师兄如眼珠子似的护着。
    这样想着,他们越觉得不对劲。
    不过江轻儿则乐见如今的局面,这几日没有那个碍眼的穗穗,她多了好些与大师兄相处的机会。
    在客栈落脚后,江轻儿找到明怀瑾,对方正在摆弄罗盘。
    看到来人,他稍抬了下眼,又低头专注于罗盘。
    江轻儿并不介意他这副冷淡的模样,笑意盈盈的凑上去,“师兄,听闻几日后就是妖域公主涅槃的日子,届时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明怀瑾对妖宫内的事并不关心,心道小姑娘家才会有此逢热闹便想凑上去的心思。
    他刚想说自己就不去了,突然话语顿在唇舌间。腮帮鼓动,他抬头笑了,应道:“好。”
    闻言,江轻儿眸子闪过晶亮的一束光。
    明怀瑾收起罗盘,罗盘上的光芒微弱,暗示着有人用法器刻意帮那魔隐匿了气息,不过依稀仍可判断他们就在妖域附近。
    “具体是哪一日?何处?”
    江轻儿只在楼下听人闲话了个大概,具体情况也并不清楚,主要是她没想过明怀瑾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此刻微红着脸,声音有些急促,像是怕人反悔,“师兄你等着,我这就下去问个清楚。”
    夜里,岁谣窝在房里想如何解临翡身上的百里咒。
    方才她试了几种解咒方法,甚至连在妖域古籍中看到的术法都用上了,仍是不起作用。
    她直觉临闻人细下在临翡身上的并不只是百里咒那么简单。
    可要取信于他,至少得先解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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