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像经常出去。”
加百列从沉重的木质办公桌后抬起头。那是很久以前从别的地方缴来的上等货,桌子角被年幼的里德尔用刀片划拉得惨不忍睹。
自他门口路过的里德尔站住了。“有什么问题吗?”他很平静。
加百列打量了他一会。“没有。”他摇头,低头阅读桌面的文件,“只是听他们抱怨拉你去仓库收货,你都拒绝了。”
“我有我自己的任务。”里德尔摊开手掌看了一眼刀刃留下的伤疤,肉还新着,“另外,我的赏金也该到了,但我没看见。”
“你以前从来没有关心过钱的事情。”加百列将烟头摁灭,“去地下街花给谁了?”
加百列活得太聪明了。里德尔皱起眉头。他讨厌总是被看透一切的感觉。“承蒙您的推荐,”他嘲笑道,“去找‘维纳斯’。”
“喔?”加百列难得挑起眉毛。
“如果没有什么事,”里德尔受不住他好奇的眼神,“我先走了。”他抬腿就要逃。加百列金盆洗手的计划他知道,然而也许是年纪渐长,男人身上雷厉风行的狠劲日渐消失,现在变得越来越像个没事干的八卦老头。
“今晚跟队伍去五号仓库收货。”加百列也不在意他的逃避,低下头,“有麻烦。”
里德尔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是我……”
加百列抬眼。
“明白。”
给阿露尔发了讯息通知自己今晚不来,里德尔靠在床头,为出发做最后的休息。
他不该去。发情期已经临近了,阿露尔特地强调过要去“伊甸园”,否则里德尔将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然而加百列一个眼神,便让他打消了拒绝的念头。他是加百列的刀。只要主人需要就必须上场。即使是Omega,他也在拼命向男人证明自己能做得比其他人更好。如果因为发情期推掉任务,加百列只会更觉得他不中用。
每到这时候,想要变成Alpha的心情便愈发强烈。里德尔至今无法理解命运的滑稽。如果,如果他是Alpha——
“呛死人了。”阿露尔皱眉捏住鼻子,“这可不讨Alpha喜欢啊。”
“就是这样。”里德尔面无表情,“差不多是烟味,加一点苦巧克力。”那一部分只有他自己能闻到。
“真是棘手的难题。”阿露尔摇头。他们面对面坐在房间里巨大的水床上。“回到正题——因为结婚还远,你的第一步应该是想和他上床。”
被直白地点破有一点尴尬。里德尔没吭声。
“没关系。不要为充分利用你的每一点资源感到丢脸。”阿露尔耸肩,“既然枪能杀人,烈酒能让人沉醉,性也可以。这里是‘伊甸园’,性是我们的玩具。根据我的经验,优秀的床技甚至能让Alpha浪子回头。只要——”
“不。”里德尔说,“不对。”
阿露尔停住了,等待着。里德尔眼睛盯着床单,布料快被烧出一个洞。
“是我想上他。”
即使性别报告上写得清楚,里德尔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真的是一个Omega。就像雷克斯不会想到自己是一个Alpha。青年有如流金般灿烂的柔软发丝,温柔的海蓝色瞳孔能让每个女佣心尖融化。甜腻的蜂蜜气息随春风游荡在林梢叶间。无事可做时,他们躲在以前的那棵大树下休息,雷克斯抱着一只小金渐层半蜷缩在他怀里。那时候他手上不久之前刚沾了血,一段时间还惊魂未定。看同僚斗殴和亲手结果性命的感觉是不同的。他合上眼睛嗅到青草与蜂蜜混合的清香,明白了加百列的话。他需要保护的,需要摧毁的。里德尔知道自己是少数可以凑这么近观察雷克斯的人。金色睫毛随呼吸上下微动,奶白色皮肤上的汗水在烈阳下闪闪发光,像精致的洋娃娃。雷克斯不能做过度剧烈的运动。在其他孩子在泳池中打水仗的时候,他会窝在角落当看客。没有一点Alpha的好斗精神。
阿露尔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我可以把你写进病例里了。”他说,“但是……他会同意吗?”
里德尔摸了摸后脑勺,“很难说。”
青年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温柔。但涉及到Alpha尊严的事情上就不一定了。而且里德尔十分怀疑青年是否能良好地履行Alpha的责任。毕竟以雷克斯的身体素质,做一次会不会要他的命都不好说。
“一个Omega,却想做Alpha的事情。”阿露尔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能。”
这次轮到里德尔抬眉毛了。那眼神清楚地表露出“这样也行”的疑惑。
“生理行为上,Alpha是Omega的掌控者。”阿露尔解开浴袍系带,“但是在‘伊甸园’里,Omega们才掌握主导权。”他朝着里德尔敞开身子,“现在,躺下。想象你的确成为了一个Alpha。”他伏低身体,慢慢爬到里德尔身上。
“而我是你的Omega。”
砰砰砰。
“里德尔?”
砰砰砰。
“里德尔!”
烦死了!里德尔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门就是狠狠一拳。外面终于清静。身体糟糕透了,他正在高烧,发情期的热潮已经席卷而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晚上十点。
任务已经错过了。他悚然惊醒。为什么没有人来叫他?
“里德尔……”外面的声音这次放轻柔了一些,“开门。”
热汗冷汗交替在脊背上流淌。里德尔震惊地看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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