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差。”花忘鱼摆摆手指,“重云老头基本把自己的底都掀完了,说得那是个情真意切。”
“他说那次全真教接的任务就是护送乌家往返海上,护的镖也就是前朝南都旧部带到蓬莱的宝藏。”
“为什么乌家会知道南都蓬莱?”路濯觉得奇怪。
“这事儿他也说了。谁能想到乌家以前也是未屠尽的扶氏拥护者。不过他们惜命,舍不得陆地,又从海岛潜逃回来,隐姓埋名重振家族。这么几百年过去,秘密早就不为人知了。”
“他们祖上在家训之中存了一份通往所谓蓬莱仙境的地图,用古文所著,又加以八卦之术。这么多年来,乌家人看那东西就是一篇晦涩难懂的古训。”
“哪想近年来南都古籍突然又开始在晅雅集之中流传,这乌家小儿子乌载良自然紧跟贵公子们附庸风雅之流。他最后倒不虚此行,读了好几本古书,看那东西就有了些眉目。”
“而且世人皆知,各大宗门内都存有奉为镇门之宝的武功典籍。这些东西大都是从上古开始流传,又经南都高手重新试炼整编,方至如今地步。”
“所以传统宗派的掌门长老多少都懂一些古语古术。”
“乌载良找上全真教也是情理之中了。”路濯点头应道。
如今的四大门派中,峨眉尚年稚,少林远江湖事,武当崇武,全真天师道一心求道,倒是随山派时常接一些活儿,虽说价格不菲,但和所求相比倒是物超所值了。
“乌家祖宗当年亲眼目睹扶氏携珠玉宝器、奇书刀戈、金银首饰万千逃往南海。他们留下地图一张也就是为后人留一条道,若是有人能堪破玄机便可一朝坐拥昔日天下之宝;若是无人发现,倒也没什么损失。”
“乌家老人可能也没想主动做一个窃国贼,虽然南都早亡了。”
花忘鱼唏嘘,只是面上却是兴味更甚。
路濯反而在思索另一件事,“九皇子提议修建藏书阁是在此事之后,前几年流传民间的书籍都并非出自他之手。”
这事儿太蹊跷,要是他自己不就是赵应祾本人的话,他肯定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是件巧合的。
况且他当时动修建藏书阁的念头,就是因为见到那几本古籍对白衣的影响,觉得这些东西被藏在翰林院实在太过蒙尘,所以才去找了周学士。
而且看翰林院同僚对此事的态度,他大概也排除了他们。
甘西阳是在他来以后才开始往外寄古术的,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没必要骗他。
那问题应该出在最初将这几本书带出来的人身上。
那这究竟是一场天时地利的偶然,还是有人步步经营设下的一场局?
赵应禛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他们靠着软垫坐在榻上,赵应禛的手圈在他身后,力道正中地帮他揉腰。
花忘鱼一下子就明白了路濯的话中意。他自然知道赵小九做这事儿完全是随心所欲,但赵应禛可不知道。
“所以九皇子应该与此事无关。”花忘鱼接着他的话道,“九皇子自幼残废,养在深宫之中,政事也鲜少参与,我们先前都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他多半没机会接触到乌家,更遑论前朝南都旧部。”
路濯矜持地点一下头。
赵应禛坐直身子,看向花旌,手掌撑在膝盖上。分明是寻常的动作,由他做来就让人觉得压迫,气势浑然天成。
他道:“越是这样不张扬之人,越是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最是小瞧不得。”
花忘鱼惊得下意识和路濯对视一下。镇静下不掩慌乱,就差没写出——“他知道了!?”
路濯也惶然,微不可察地摇头,极度恐惧之下便显得镇定许多。
心里七上八下,她就听赵应禛又笑道,“不过祾儿与孤亲近,这事不会是他所为。”
座下两人暗暗喘出一口大气,差点没绷住。
林辰也附和:“小殿下虽说在王府的时候是孩子心性,但最看中我们庄王殿下,要是牵扯到庄王,他定不会乱来。”
路濯小小地勾起嘴角,虽说林副官这是在背后说他幼稚,但他和禛哥彼此扶持、相互在乎却是众人可鉴,听来就叫人觉得心情舒畅。
赵应禛摩挲手腕平安符,垂眸沉思,还是抬手示意花旌继续方才所说。
“重云老头说他们跟乌家跑了三趟蓬莱岛,大致路线都摸得差不多了。南都人将宝物放在两处,宗族祭司那里存有一份,用以平常交易,另一份就埋在皇陵之中。”
“他们去盗墓了?”林辰瞪大双眼,确实是意料之外。
“差不多吧。当然他们讲得冠冕堂皇,乌家人说要拿回自己先辈的东西,随山派道士就是个出力的。”花忘鱼耸肩,“我是觉得南都人来追杀他们倒是说得过去了。”
这掘人坟墓的缺德事,谁干谁活该。
“不过南都人没找回宝藏,东西早送到登海山顶上了。全真教这次也下了血本,以那十箱宝物为赏金,先选盟主率众人往蓬莱去,言和不成大概就要武斗。”
“他们想干嘛?屠城吗?”林辰副官大抵是在战场多了,经历了一段和平,此时路见不平倒是更加义愤填膺。
“副官莫激动。”花忘鱼笑着拍他的肩膀,“我觉得大多数人可能是奔着宝藏去的,还有一部分……”
他顿了顿看向赵应禛,“可能是为了复辟前朝。”
几人沉默片刻,俱是想到了这种情况。
赵应禛亦默然,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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