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中国人, 到了家,把不省人事的傅裴南背到了二楼卧室,像扔麻袋一样把他扔到了床上。
唐珞支付了打车费和一笔还不错的小费, 连声道谢送走了司机,而后又回到了傅裴南的房间。
她在床边怔愣愣地站了许久……
面对一个喝醉了的男人, 她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 才把他耷拉在床边的腿抬上了床,让他躺得舒服一些。
而是在这时,他警惕地一把攥住了她手腕, 向前一拉。
她惊叫了声,随一阵猛烈的失重感, 心脏像是漏跳了好几拍。
她整个人跌倒在了他身上,双腿悬空, 一时间竟无论如何也借不到力站起身来。
“唐珞……”
他半醉半醒, 声音有些低沉和沙哑。
她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向他, 见他目光迷离,意识仍是不清。
她上身紧紧贴在他胸膛, 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多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某些细小的情绪,开始凶猛翻涌,像是要直冲破她的胸腔而出。
而为什么,她感觉到他也是呢?
她极力地想要抑制些什么, 却抑制得十分吃力。
那感觉难受极了,清澈的眼眸顿时盈上了一层泪光, 眼眶红肿酸涩, 说了声:“傅裴南, 你放开我。”
第二日,她一直昏睡到中午才醒,酒精仍残留在她身体里,让她头昏脑涨,胃里也难受得要命。
她感到口渴难耐,便迷迷瞪瞪拿上水杯到一楼接水。
而在楼梯拐角处,她见傅裴南也在一楼,正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手机,在客厅走来走去地打电话,脾气更是一句比一句更差。
不用猜,一定是他妈。
听到脚步声,傅裴南转了个身来,与拿着一只卡通水杯下楼的唐珞四目相对。
唐珞猝不及防,也没和他打招呼,低着头径直下了楼接水。
她接了一大杯温水,正想大口喝下去,在远处接电话的傅裴南便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别喝,而后走上前来,夺走了她掌间的水杯,对着电话说了句:“我还有事,先挂了。”便挂了电话。
他说:“这么一大杯水喝下去肯定要吐。”说着,倒了她水杯里的饮用水,从冰箱拿了瓶牛奶倒进她杯子里,淋了些蜂蜜,放进微波炉打了几圈,而后拿给她说,“喝这个。”
牛奶有些烫口,她小口小口地喝了。
喝了一会儿,她总算感到胃里舒服些了。
这房子很大,中岛台与客厅之间隔了一段挺远的距离,傅裴南正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电视机不停歇地换着台,傅裴南只觉得没意思,便又一把关了电视机,扭头对她说了句:“还吃得下东西吗?陪我出去吃个饭。”
唐珞点了一下头。
傅裴南去车库开了辆黑色法拉利出来,车子只有一个驾驶位和一个副驾驶。
之前一起开车出门时,唐珞都会坐在后面,此刻便站在车旁,一副不知当上不当上的模样……
傅裴南便伸手打开了副驾驶车门,说了句:“上车。”
美国道路宽阔,傅裴南开得很快,加之巨大的引擎声,唐珞只感到头昏脑涨,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迷迷糊糊间,她一把抓住了傅裴南右臂,说了句:“哥哥,开慢点,我快吐了。”
他整洁的白衬衣,被她的小手攥得皱了一小片。
傅裴南笑了一下没应声,只是把车速降下来了些。
那天傅裴南带她去了一家偏年轻化、ins风的西餐厅,一大桌食物端上餐桌,唐珞却没什么胃口,左手手腕支着下巴,右手拿着叉子,搅着面前一盘意面,却不怎么吃。
她手腕十分纤细,又很柔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着,搭在她精巧的下巴下,为她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那白嫩嫩的手腕,仿佛轻轻一折便要断了。
她目光不落在食物上,却静静向他斜后方望去……
傅裴南便用银叉轻轻敲了敲她面前的意面碟子,说了句:“吃饭,老往后面看什么,后面有帅哥?”说着,扭头顺着她目光望过去。
而后发现,原来她看的,是在身后用餐的那一家三口。
从三人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今天是六一儿童节。
女儿四五岁大,穿了条黑色连衣裙,一头金黄的长卷发,眼睛又圆又大,看着像个小洋娃娃。
爸爸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小蛋糕,端上桌,把蛋糕切成六块,把一块带着两颗大草莓的蛋糕装好盘,递给她,并告诫说今天只可以吃一块哦。
女儿“wow!”了声,欣喜地接过了蛋糕。
唐珞默默收回了目光,眼尾处却流露一抹伤感。
她只是在想,人生中的有些缺憾,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就像她这辈子都尝不到在和睦的家庭中成长的幸福……
小小一点心思,却被傅裴南尽收眼底。
本以为像她这样骄傲又清冷的人,对于童年缺失的关爱,早已可以做到不在意,但她也才十七岁……
记得他一个高中女同学,17岁收到美国藤校的offer,不敢一个人来上学,还要她妈妈辞了铁饭碗工作,千里迢迢来美国陪读。
这件事成了他们同学间的一个笑话,隔三差五就要拎出来,当着她本人的面儿再鞭尸一顿。
不过在一个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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