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温柔的庭院里, 正饭后漫步的高阳边慢慢走着、边对着空气自顾自地自说自话,好像自己在跟自己愉快地聊天。
神色一会斯文内敛,一会神采飞扬,好似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就像是一人在饰两角的表演。
高升引着关雎和贺洲过来站在拐弯处默默地看了会, 忧心忡忡地问, “大师,你看这、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关雎倒是看得有点乐不可支地笑了,“没事, 这是因为他们俩魂体虽然融合了, 但意识还没有。意识彻底融合为一体,可能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所以现在看上去有点像是精神分裂,可能一会是高阳的意识占领导位置, 一会是张伟,两道意识在沟通而已,不必紧张。你就当是器官移植手术后的排斥反应好了, 总需要一段时间过渡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高升被他这比喻给晕了晕, “是、是吗?”
关雎看他似乎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想着他之前就被恶鬼给坑骗了一次,以为找回了儿子,现在不完全相信也正常,就理解地道, “不信我们问问。”
说着关雎就从花丛后面走出来, 扬声朝高阳喊道, “高阳!”
高阳顿住脚步回头, 看见是关雎,眼眸一亮地紧走几步过来,“大师!”
“慢点慢点!”高升赶紧上前去搀扶住他,看着他以前健壮如小牛犊的儿子现在瘦骨如柴,不由心疼道,“你这躺了半个多月的身体还虚弱着呢!医生不是交代了吗?让你慢慢走。你现在不适合动作大的运动。”
高阳冲他一笑,“放心吧爸,我有分寸!”
看着生死不知地躺了大半个月的儿子又能鲜活地喊他爸,而且还和往常一样亲昵自然,高升一时之间竟有些热泪盈眶,欣慰地含笑点头,“你知道就好。爸爸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健健康康的就好。”
高阳似乎也有些动容,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了抱高升,“谢谢你,爸爸!把我养这么大,我还时不时地给你制造麻烦,辛苦了!”
高升父子以前一个德行,都是傲娇嘴硬不会说软话,所以父子俩经常剑拔弩张。哪怕是关心彼此的话,也会说得硬邦邦。
所以这会,高阳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撒娇,高升有些赧然和不自在地把他的手扯下来训斥,“臭小子,跟爸爸还谢什么?爸爸养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这是要跟爸爸生分了不成?!”
高阳「噗嗤」轻笑,满眼笑盈盈,用以前的语气熟稔地笑道,“臭老头子,你再嘴硬,小心又把我给气得跑出去,到处惹是生非要你收拾烂摊子了!”
这熟悉的腔调和语气,还有说出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竟让高升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也绷不住严肃地笑了,“你这臭小子!你还知道你以前多混账啊!”
关雎看他们父子俩其乐融融,侧首跟贺洲低语,“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应该是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贺洲听了他这打趣的话有些失笑,实在没想到大师这种本该严肃的高人居然这么诙谐,没忍住委婉地试探,“大师的脾性,跟小雎应该挺意气相投的吧?”
关雎好似没有听出来他在试探,还点了点头道,“对,那小子脾气挺对我胃口。”
我喜欢我自己,没毛病!
贺洲:“……”
这时,高阳没跟高升说两句,就转过头来跟关雎道谢,“大师,谢谢您救了我的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才好。”
这发自肺腑的话,既是高阳说的,也是张伟说的。
如果不是大师想到这办法让他们两一起融合回到身体里,高阳就烟消云散了,张伟也不可能再世为人。
但关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好像「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的语气,“不用客气,我收钱办事而已。”
之前一来到这里,高升就第一时间把酬劳补给了他,这也是高升找他来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嘛,那就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不适应的地方,我这次来就一并解决了。”
“这倒没有。”高阳微微摇头,神色有些微妙,“就是……感觉脑子里有两股思想,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和感情,就挺神奇的。有时候会有点傻傻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张伟呢,还是高阳?”
关雎笑,“那你觉得呢?你是张伟还是高阳?”
关雎问这话,实则是想知道他现在是谁的意识多一点,谁在占主导位置。
可这话却有点为难到高阳了,“我觉得……我好像是张伟,又好像是高阳,好像两个人都是我。”
说着还看了看高升举例,“您看,我看到我爸,心里就自然而然地涌起孺慕亲近的感情,想喊爸爸,记得从小到大和他的点点滴滴。可一想到张建业伙同小三害死我、害死我母亲,我又真情实感地恨得牙痒痒的。”
张建业也就是张伟的生亲。
高阳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有些迷惑困扰了,“这样毫无障碍地拥有两份感情,感觉有点神奇,不舒服的地方倒是没有。”
“这是正常的,等你们俩的意识融合为一体了,就不会觉得自己多出了另外一个人的感情和认知。”关雎说完,还打趣地笑道,“下次你就别再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吓得你父亲还以为你在跟阿飘说话呢!特意找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被鬼缠身了。”
“啊?!”高阳闻言抱歉地看了眼高升,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刚刚我只是有点好笑,张伟那个风流公子哥换女友如换衣服,交了十几任女人却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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