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制滥造,还是放久了脆了,轻轻一碰,就能裂一条口子。
小师姐道:“这不是骗我钱么?”
邵望舒心头一动:“小师姐,你那天香绢还有么?”
“有啊,就在桌子上放着呢,一会儿我去找老板退货。”
一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邵望舒避开大国师和四个师兄师姐,拎着从小师姐那儿要来的天香绢,直奔地道。
他小时候和赵锵曾沿着这条地道从皇宫里跑出来,地道从未封过,如今还能进去。
邵望舒找到地道入口,钻了进去,先敲了敲地道两侧的墙壁:“都出来。”
潜藏在暗处守着地道的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不要出去。最后还是有一个人跳了出去,单膝跪地在邵望舒面前:“见过公子。”
邵望舒道:“我知道你们有特殊的传递信息方式,不许把我今儿走地道的事说出去。”
暗卫不敢应,汇报一切地道动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邵望舒解释道:“我自会同陛下解释。”
暗卫仍不敢应,万一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他们就凉了。
邵望舒又退了一步,“好吧,那你传话时补一句,先不要汇报,如果他发现我今晚没告诉陛下,再去汇报。”
暗卫斟酌片刻,谨慎地答应了。
邵望舒沿着地道一路蹿回了皇宫,他在宫中多年,熟悉侍卫们的排班巡逻,轻轻松松避开他们,轻车熟路地回了含章宫。
他刚一靠近含章宫范围,便被四周在此防守的侍卫发现,今儿当值的管磊探出个头,又缩了回去:不管他不管他!
死情侣秀恩爱来了。
邵望舒从后院翻墙进去,避开宫女太监们,从窗户进了正殿。
秦嘉谦因邵望舒不在,一个人待在含章宫也没事做,又回国泰殿处理政务了,来福和明珠都跟着他去了国泰殿。
等批完折子,已经子时了,秦嘉谦进了寝室后,总感觉床上鼓鼓囊囊,这会儿子灯光昏暗,床上又有床帏,看不分明,秦嘉谦还当自己眼花了。
来福看了眼床,又看了看窗户,最后看了看衣柜,那衣柜没关严实,露出了一点堆叠的衣角,正是邵望舒今天穿过的那套。
来福心领神会,他就知道邵望舒不能这么老实,伺候秦嘉谦换了衣裳就出去了。
秦嘉谦还当来福去拿东西,不去管他,掀开被子,冷不丁对上一双眼。
邵望舒笑得眉眼弯弯,看到他还故意挑了挑两条眉毛,眼里都是得逞的喜气:“晚上好。”
“惊喜吗,我亲爱的陛下?”
秦嘉谦拧眉,“不是说成婚前不能见面么?”
邵望舒嘀嘀咕咕吐槽:“人家那是未婚夫妻不见面,我们是未婚夫夫呀!”
秦嘉谦疑惑:“未婚夫夫可以不用守这个规矩?”
邵望舒理不直气也壮,“没错。”
秦嘉谦最是守礼,“还是按规矩来吧,朕去东偏殿好了。”
那哪成呢?
邵望舒伸出胳膊拉他。
秦嘉谦看着他胳膊,奇怪道:“你不怕冷么?”
邵望舒直起身子,穿着天香绢,满意地看到秦嘉谦脸色微变,细声细气道:“陛下,天色已晚,就别折腾明珠她们收拾东偏殿了。”
秦嘉谦半阖着眼:“等明早看明珠怎么说你。”
邵望舒心道明早儿我就跑了,还等她说我。
邵望舒看着秦嘉谦,轻声问:“陛下,你怎么不敢看我?”
秦嘉谦不作声,只合眼。
“陛下富有四海,君临天下,怎么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么?”
“不会是……”邵望舒下了床,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秦嘉谦脸色爆红,斥道:“哪个混账教你的,一天到晚不学点好。”
邵望舒不以为意:“陛下,你怎么知道我学得不好?”
门外,来福把守夜的小太监轰走,小太监迟疑:“守夜是大事,奴才这么走了,陛下不会怪罪吧?”
来福撵着他往出走,他实在不放心,推拒着不敢走:“陛下万一今儿要起夜呢,万一口渴了要喝水呢?万一晚上要人伺候呢?”
来福不耐烦地用拂尘敲他脑袋,“你话怎么这么多?让你走你就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