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谦说完, 拉着邵望舒去库房溜达了一圈,现在他们在的地方是淮王宫的皇室私库,祖辈积累下来的皇族财产, 众多库房一字排开, 珍宝上万, 真要一样样选得选到地老天荒。
秦嘉谦随便指了一片库房:“甭挑了,怪费眼睛的, 这些一会儿换了牌子,都归你了,来福,把钥匙给公子。”
秦嘉谦选完聘礼, 脚步一转, 准备离开,走了两步, 又转了回来,“不对, 你成婚,得给对方回礼。”
邵望舒一直跟着秦嘉谦生活,即便在朝廷短暂地在左相手底下干了三个月, 也没领俸禄, 这回礼也是要邵望舒的长辈——比如秦嘉谦,来出的。
秦嘉谦感受了一下一个人出两份礼的感觉,想笑。
邵望舒的回礼不适合用皇室私库, 秦嘉谦开了自己的私库。秦嘉谦的私库比起皇室的私库不算多, 但也决计不少, 毕竟淮国是在秦嘉谦手上经济发展起来的, 十几年下来也有许多好东西。
最外面的库房里都是金子和珠宝, 邵望舒没什么兴趣,再往里走,满屋子的字画,皆出自名家。
邵望舒一看字画就头疼,长腿一迈就要走,腿伸出去,眼睛瞥到一副藏在角落的字,藏得严严实实,外面用了两层黑布挡着,还上了锁。
秦嘉谦发觉他的视线,道:“去看看吧,”秦嘉谦声音温柔:“你会喜欢的。”
邵望舒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是他的?”
“他的东西被列为禁品,朕着人在销毁前都替换了,他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秦嘉谦牵着他手,把字画拿了起来,开锁,缓缓展开,是一副画,画了一个小婴儿,眦着两颗下牙尖尖正在睡觉,他睡得四仰八叉,姿势奇异,右脚踝上还有个胎记。
落款平秋锦。
邵望舒的感动一扫而光:“污蔑,这是污蔑,我睡相从来就很好!”
秦嘉谦但笑不语,抽了另一卷画给他。
展开一看,画里一个大花瓶倒在了地上,因地上全是长毛地毯,瓶身开裂,但还没彻底碎开,瓶口卡着个小团子,扯着嗓子嗷嗷哭。
邵望舒:……
第三幅也不怎么样,画里是一片泥坑,一个头上只有三根毛的小屁孩坐在泥坑里,身上溅得都是泥,黑乎乎一团,自己还在咧嘴笑,手不停地拍打泥浆,十分兴奋。
邵望舒青筋直跳:“这是污蔑!”
“这绝对是污蔑!”
邵望舒道:“他八成自己脑补的,我没有玩泥浆的爱好。”
秦嘉谦心道,据平秋锦的说法,婴儿时期的邵望舒何止玩泥浆,还糊了一把要塞嘴里。
邵望舒看得耳朵通红:“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没意思,”邵望舒率先出发:“我们去看点好的吧。”
秦嘉谦示意来福把平秋锦的东西都装上,他保管了这么些年,也该都还给邵望舒了。
两人逛了一圈,邵望舒也没挑到合意的回礼,毕竟回礼也是要回给秦嘉谦的,从秦嘉谦的私库拉出来溜一圈儿,再拉回来,没什么意思,等于给他整理库房呢。
两人晃晃悠悠回去时,明珠领着宫女们齐齐站在含章宫门外。
邵望舒一愣:“怎么了?”
“成婚前未婚夫夫是不能见面的。”明珠简明扼要:“您得从含章宫搬出去。”
邵望舒:……
邵望舒求助地看着秦嘉谦,不至于吧。
秦嘉谦微怔,他也知道这条规矩,犹豫地看着邵望舒,“是这个理儿。”
邵望舒撇嘴:“那我住哪。”
他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还是含章宫合适。
秦嘉谦道:“朕在宫外为你准备过许多府邸……”秦嘉谦说的是邵望舒刚准备跟大国师走之前他置办的府邸。
邵望舒不想出去,各种挑刺:“太小了,位置也偏,院子修得也一般。”其实他都没去过,瞎扯的。
“罢了。”秦嘉谦叹气。
邵望舒喜滋滋让明珠让路,不让见就不让见,大不了就住东偏殿嘛,就在一个院里早晚能碰上。
秦嘉谦慢悠悠接上下一句:“朕还给你置了个亲王府邸,七进的院子,位置也好,就在皇宫附近,这是从前汝南王的府邸,他爱享受,喜美景,院子修得极好。”
邵望舒迈出去的腿僵持在空中:“陛下……”
“嗯?”
邵望舒艰难道:“倒也不必如此……热衷给臣买宅子。”
“原先打算把荣阳封给你的,大小是个亲王,便提前在京里置了府邸。”秦嘉谦笑:“快去吧。”
邵望舒再挑不出毛病,一步三回头:“真的不能留下吗?”
“不行。”秦嘉谦推走他:“这是规矩。”
邵望舒稀里糊涂「乔迁」新宅,整个人都蔫巴了,大国师他们跟着住进来,美滋滋地在四处看:“真不错,不比皇宫差。”
邵望舒没兴致,但凡它修得差一点,自己也就找到留下的理由了,没事修这么好干什么,浪费钱。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都在兴致勃勃地看,只有小师姐心思不在这里。
三师兄先问:“这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没兴趣。”
小师姐叽里咕噜讲她今天的见闻,她们住的房间窗纸是普通的窗纸,她嫌弃不好看,满帝都寻摸好窗纸,转悠了好几天,才寻到了一种天香绢,透气,薄薄一层,极透光。
哪料回来一贴,这料子也不知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