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也沉默了。
她静静地看着裴止珩, 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就不能说我是捡的吗?”
裴止珩一挑眉,“捡的?这么大的野猪, 还是两头, 大冬天的你上哪捡来的?”
“就……”阮娇哽了一下,“撞树上, 撞死的不行吗?”
裴止珩笑了, 笑声倒是没有嘲讽的意思, 就是有些不可思议,“你觉得这话,娘会信吗?”
阮娇鼓起脸,眉头也皱了起来, 掐着腰理忽然理直气壮,“为什么不信呢?我捡过狼, 捡过人参, 怎么就不能捡到野猪了?”
裴止珩:“……”
他忽然无话可说。
而且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地是,她这么说, 他竟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绳子没有了,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两个人怎么把这么大的野猪弄回家, 而且还是两头。
就算是捡的, 以他们俩的体格按照常理, 是不可能拖两头几百斤野猪回家的人。
裴止珩皱眉,“为了不暴露你的力气,我们先下山去, 然后再找人来帮忙抬下去?”
阮娇有点不高兴, “那是不是还得分给别人?”
裴止珩笑了, “你有两头呢,只分一点出去,还这么心疼?”
阮娇一听他这话就不高兴了,狠狠地哼了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人设不人设的事儿了,瞪着他,“你怎么那么穷大方呢?明明我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就可以弄回家,结果偏偏要喊别人来分我的肉,但凡不是脑子坏掉了,都会心疼的好不好?”
被暗示脑子坏掉了的裴止珩:“……”
他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你既不想暴露自己,又不想分给别人,总不能就这么放在这里。”
还没等阮娇开口,他飞速地开口,堵住了她别的想法,“晚上来拿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这深山老林里本来就很危险了,再想晚上来,你怕是不想要命了,就算是你力抗千斤鼎也不行。”
阮娇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危险,就算是大虫来了,我也打得过啊!”
裴止珩知道她不肯听,抿唇看了她一眼,“那你去跟娘说去,她让你去,你就去。”
阮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鸡贼,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她皱巴巴着小脸盯着地上那两大坨的野猪,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下山去叫和咱们家关系不错的人来帮忙吧!就算是分肉,我也不要分给讨厌的人!”
“我一个人?”裴止珩有些不赞同。
阮娇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我走了,野猪丢在这,被什么东西啃了怎么办?”
裴止珩下意识道:“那我留下来吧。”
阮娇:“……”
她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比说什么都有用。
裴止珩沉默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面对阮娇的时候感觉到这么无力了,停顿了片刻,他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了之前说过的事情,“等回去,你就教我锻炼吧。”
他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拖后腿了,而且……很丢脸。
裴止珩下山去叫人,阮娇留在原地,看着两头完好无损的猪,还有后面被她拖拽拉出的长长的一条通道,感觉这样不行。
于是她开始飞速地打扫战场。
先给两头猪身上弄出打架的痕迹,然后再清扫身后的雪痕。
等裴止珩带着几个村子里的壮汉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阮娇脸色发白地坐在地上,整个人虚弱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的脸色一变,连忙快步上前走到了她的旁边蹲了下来,按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
因为有裴止珩挡着,阮娇也没什么顾忌,只是看了一眼那边的野猪和不远处的雪地。
裴止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错愕。
只见地上原本平整的完全没有被人踏足过的地方,已经乱七八糟了,被她暴力拖拽过留下痕迹的地方也不见了。
地上两头猪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最严重的是其中一头脖子上竟然有一个血窟窿,上面插着的正是另外一头野猪的獠牙。
一看就是阮娇掰断后弄出来的杰作。
她悄悄地凑近裴止珩的耳边,轻声道:“刚才那个地方太容易被人拆穿了,我就抱着这两头猪换了个位置,嘻嘻,你还没发现吧?而且你刚才不是说若说野猪是捡到的不好解释吗?这样就可以啦,是它们自己打架两败俱伤死掉的!”
裴止珩:“……”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看到她是累成这样不是受伤后,他松了口气。
村里被叫来的几个汉子,光顾着去看野猪啧啧称奇,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悄悄话。
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小两口看。
裴止珩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腰,然后把人从地上给拎了起来,让她靠在树上,弯腰给她身上弹了弹雪。
再看向她的时候,幽深的眸子里一片认真和不容拒绝的强硬,“休息可以,但是不可以坐在地上,如果实在是走不动了,等会我背你下山。”
阮娇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整个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又改了口,“你说的,你要是骗我你是小狗!”
裴止珩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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