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动都有点他看不懂的文绉绉,连喝酒都喝得文绉绉的。
完全没有那种会破坏和谐的人存在,况且年纪都不小了。有张桌子上倒有几个年轻男人,还有长得挺标致的人物,但施乐雅从头到尾连眼睛也没朝那方抬一下。
余北收回视线,一点不明白自家傲气的老板这伤感、沮丧、嫉妒从哪儿来。
时承景低头喝闷酒,余北尝过度数不太高也就没太管他。
“你说她是被你们逼的吗?”时承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啊?”问得余北一脸懵。
“被逼得不得不跟我。”
“……”
他不要命,是他的事。这世上要人人都愿意为她不要命,那人人都去找她要这要那,岂不是……
时承景是在问余北的,但眼睛不看人,哀伤地看着手中玻璃杯里蜜色的液体,半晌,仰头大喝了一口。
施乐雅在舞台上太光彩,下舞台还是如此的光彩。这一晚上,时承景简直快忘了近来的种种,施乐雅说喜欢他了,施乐雅说想他了,难舍难分的吻,全忘了。
他坚信他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她太好,她能喜欢他什么?
她太好,好得他也发现自己配不上了。
她漂亮,太好看,性子也好到骨子里,这已经很完善了。她还认真,能将一件事做到如此的极致,所以她才能得到那满场的肯定,得到这样了不起的团队的肯定。
谁都喜欢她。
谁都情愿靠近她。
他拿什么去让这么好的人喜欢呢?
对于一个坚信这世上没有钱办不了事的人,现在面对了一个无欲少求的人,人家又不要他的钱,也不看他的利,他早束手无策了。若为求名,这个漂亮的人自会在舞台上高高仰起她的脸,若为求名,在这样的场合就应该曲意逢迎。
这个人就是默默的,安安静静地低垂着眉眼。
果酒也许不醉人,是人自己醉了。
时承景埋头就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没有一道窗,更没有一道窗隔着的那一个人。
余北的脸杵在近前。
“董事长?董事长?太太来电话了,她知道我们在安城了,她说要过来找您。”
“……”
“您想喝水吗?哎,您要去哪?”
“冲澡。”
时承景从宽大的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差点跌倒,被余北架了起来。
一肚子果酒早在他身体里酿出了足足的醉意。
“走开。”
“您这样怎么洗?”
“脱光了洗,还能怎么洗。”
“……”
两个高大的男人纠缠着到了浴室门口,时承景醉眼朦胧,倒也不妨碍他麻利地解领带,解纽扣,一把将白色的衬衫衣摆从黑西裤里拽出来,余北就跟他背后捡衣服。
“别告诉她我喝酒了。”
“……”
就已经这样了还用告诉?
“取套干净衣服过来。”
“哎,小心,还是别洗了吧?”
“男人,要做君子人,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置,置冠服,有定位。勿乱顿,致污秽……”
“……”
浴室门碰得一声砸上,莫名其妙被上了一堂礼仪课的人差点撞了鼻梁。二十分钟后,某位君子已经冲好澡,大半夜了穿着干净的衬衫西裤,仪表堂堂,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套房客厅的沙发上。
一双眼睛强撑着看着酒店房间的大门。
“太太过来可能还要一会儿,您先休息休息?”
“她是不是不来了?”
“……不会。”
“她会不会反悔?”
“……”
沙发上的人一直撑着一副端正的身体,精神却一点点萎靡得不像话,然后就忽而强撑精神,忽而精神萎靡,直到门上咚咚两声敲响。
“是太太来了。”
“是她来啦?”
“肯定是的。”
“请进来,好好请进来。”
“……”
他都等了多久了,还要等多久。时承景手掌撑在膝盖上,皱着眉,榛色的眸子一点点泡在了清亮的湿润里。水光模糊里,他看见一个人朝他走来。
但是怎么光和余北说话?
余北这厮……
人过来了,总算来了。
“你怎么能喝酒?你不应该喝酒的吧是不是?”
“你来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们去过音乐会?”
“时承景,你,你怎么啦,”
端正的人用一颗迷糊的心想着,要收拾出一个最好的自己等着施乐雅过来。至少,至少她还喜欢他长得好看。
眼前,等的人总算来了,时承景倒撑不住了,身子一斜就要栽倒。施乐雅伸了一双细胳膊扶,他才稳住。
“你让我养好身体,我不敢不听。是,是那小子灌的,非灌我。”
“他说,说我配不上你。”
“他说你不来了,反悔了。”
“他说,说我早晚还要遭报应……”
“……”
这都啥时候的事啊?
他啥时候说过啊!
堂堂时承景啊,怎么能几口酒就不要廉耻了。
余北是早准备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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