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送别沈暮辞这天,阴雨绵绵,炎热的夏日已逐渐转凉。
裴宇和高福已经将沈暮辞的行囊全部打点好,只要沈暮辞愿意,便可即刻出发。
这一别,可能就是小半月,但对于刚刚互诉衷肠的小情侣来说,别说半月,哪怕分别半日也像是在度日如年。因此叶楚楚脸上常常挂着的笑容便消失了,有点闷闷不乐的。
为了给沈暮辞饯行,燕兰和叶楚楚专门置办了好酒好菜,但几人围坐在一起,半天都没动一下手中的筷子,各怀心事。
“你现在必须要去京都吗?”燕兰问道,当叶楚楚告知了她这个消息时,她这些天便一直心神不宁的,叶楚楚和白子轩才定情没多久,白子轩竟然就要走了?
燕兰多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沈暮辞颔首,下一瞬,他握住了叶楚楚的手,盯着小姑娘精致的眉眼,郑重说道:“等我处理好了京都之事,便回来娶你。”
叶楚楚与沈暮辞对视,她的眼睛一直都是温柔的,此刻亦然,只是看着看着,眼中似有泪光在闪烁。
“楚楚!”沈暮辞见着小姑娘开始掉金豆子,心中更是心疼极了,急忙用手帮她擦去眼泪,“别哭。”
“白子轩,你看看你,都是你惹的祸。”燕兰将手中银筷一放,桌子一拍,立即起身,“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但你离开前必须要把楚楚哄好!”
燕兰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走了,她心中自然是气的,可也无可奈何。
白子轩京都家中突然出事要走,她又能怎么办?
她现在只希望叶楚楚不要遇到一个负心汉才是。
这边,沈暮辞起身将叶楚楚轻轻抱在怀里,叶楚楚坐于石凳之上,而他身材高大,小姑娘恰好能够环住他的腰身,而他可以用手去轻拍小姑娘的脊背。
长亭外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树枝上的雨水滴落下来,犹如美人泣泪。
“楚楚,你是不是怕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了?”沈暮辞因为能够听到小姑娘的心声,自然也知道其顾忌,柔声安慰道,“不会的,你要信我。”
语毕,沈暮辞微微躬身,在叶楚楚额头上落下一吻,仿若蜻蜓点水一般。
“我会平安归来。”他承诺。
叶楚楚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白子轩沉稳的声音总会让她感到心安。
情到深处,她除了选择相信他,没有其他选择。
叶楚楚抿了抿唇,终是点了点头。
她直起身子,将白子轩的手拉到身前,然后开始在他手心中写字,因着叶楚楚常年在山中采药的原因,她指尖还带着轻微的薄茧,这不免让沈暮辞感到痒酥酥的: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孔雀东南飞》)
在沈暮辞看来,叶楚楚在他手心中写的这番话,如同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突然有了对抗一切的力量。
紧接着,沈暮辞便感觉到自己唇上一软,他一愣,便见小姑娘正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吻住了他。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向他送吻。
叶楚楚的动作有些生疏,可是却饱含了一个女子对男子最大的爱意与期望。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叶楚楚虽不能言语,但她的吻却诉说了全部。
“楚楚,我会的。”
一吻结束,两人双手相握,默契地对视,就这般甜蜜地笑了起来。
“公子,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高福在远处恭声提醒。
“那我走了。”沈暮辞回望在那里等候多时的裴宇和高福,终是恋恋不舍地开口道。
沈暮辞就这般转身离去,还未走几步,他便被小姑娘拉住了。
紧接着,叶楚楚用力朝沈暮辞手中塞了一张小纸条,沈暮辞正打算看,却不想被小姑娘阻止了。
小姑娘用手语说道:你上车后才能看。
“遵命。”沈暮辞笑道。
这话让叶楚楚感到有些害羞,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睛还红红的,索性直接转身回到了屋里,不再继续相送。
沈暮辞心中叹息,待他上了马车,撩起车帘,这才发现,本不愿意相送的小姑娘依然躲在窗边偷偷看他。
她是惦念他的,他亦然。
这时沈暮辞将小纸条打开,才发现上面有几个娟秀的大字:记得来信,每日一封哦!
真是个占有欲强的小姑娘。
沈暮辞嘴角轻轻勾起,他望向远方,哪怕皇权之路注定孤寂,但若有小姑娘的陪伴,也会温暖许多。
“公子,您为何不告诉叶姑娘您的真实身份?”这是裴宇心中的疑惑,现下见着自家主子心情不错,便问了出来。
“我这次归朝,注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沈暮辞想到此,逐渐严肃起来,“一切争斗,都不会有绝对的胜算,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我失败,那也不会牵连到她,便让她忘了我吧。”
说到底,他还是怕她担心。
帝王座下堆满白骨,他只想让小姑娘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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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昭阳殿,高丽国来贺,举办夜宴。
“太后娘娘驾到!”外面随侍的官员一声高呼,便见一个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的妇人缓缓走进大殿。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太后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极好,脸上依然难见皱纹,她一步一步踏上玉阶,然后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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