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对何念一直都是中立态度,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那种。”
李酉贵突然回想起自己还当着这几人的面称呼何念为哑巴,他颇为尴尬地避开话题,有些勉强替自己解释,“那时候,是我做得不对。”
“我看这种话你还是留到阿念哥回来,亲自对他说吧。”
卓克陀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低声嘟囔起来,“要不是温良和谢晋告诉我,我都不敢想象他们口中的内援竟然是你。”
没有回答,李酉贵听到少女的话后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从这张长相不似二十刚出头的脸上可以看出来,李酉贵真的是对以前做过的事感到抱歉。
温良热闹看够了,打岔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原因了吧?赵广生为什么对何念那样。”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猜那大概是因为排异性。”
李酉贵看着曲婉曲亭在收拾地上被他一屁股坐出来的“残局”,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其实对何念抱有排斥的不止赵广生一人,还有那些追随赵家和柳仙的村民。”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阿念出身不好还不能说话吗?”想到何念在村里过着这样的生活,谢晋对八峒村不怎么好的印象更是变得恶劣起来。
李酉贵点点头,“也不全是吧,我觉得最主要原因还是他父母,你也知道我们村奉承的是宗族为上,像何念……最开始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名字,是直到后来出村办事,才从天河镇那边听说了由来。”
深深地叹了口气,李酉贵从身上搜刮出一枚硬币,他把硬币放在已经被恢复原样的桌子上,“何念就像这枚硬币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单凭一个何,在村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外姓。”
“当时村民都很排斥这个虽然身体内流着八峒村血脉、却成长于外界的家伙,但有人出面持以反对声音,并且成功说服所有人留下了何念。”
李酉贵挑起细长却并不好看的眼睛,故作神秘地问面前几人,“你们猜,那人是谁?”
“我们当年又不在,怎么可能会猜到?”温良坐在椅子上半斜着身体,他勾起小拇指充当掏耳勺,边挠着耳洞边说,“如果硬要猜的话,我猜是赵丼吧?”
注意到李酉贵陷入短暂沉默,温良又问,“怎么不说话,难道真被我说对了?”
“对,当年确实是赵丼出面说服村里人同意阿念哥留下来,并且能作为少有的人,可以随意进出村子。”
卓克陀达清脆的声音成功让所有人看向她,不过她可没有李酉贵那般躲闪,就站在那里用水灵眼睛望着众人,“虽然当年我还很小,但是还有着那段记忆。”
“赵丼不但同意阿念哥归村,还亲自把阿念哥带到这里,让他和我们一起生活。”
屋外的雨好像下得小了些,但天空中依旧会不时闪过雷电,如同锋利且不规则的光剑,劈开笼罩在天空的云层。
卓克陀达的声音并不算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够听清,“在我小的时候,曾经认为赵丼是个待人十分和蔼的伯伯,但随着赵广生对阿念哥无数次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也对这个人无感了。”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广生幼年起做出的那些事,有一部分原因跟妒忌有关?”
温良吹掉从耳朵里掏出的灰,一本正经分析道,“何念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回村了吧,那个时候你们都是正值青春少年期的小孩儿,而从小就懂得排斥外人的赵广生看到自己老爹同意让一个外姓人留下,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小小年纪内心就这样,怪不得成人后会变成那副模样。”温良含沙射影地提了一嘴,又摇起脑袋,“但是仅因为这点有些不太靠谱,除了这以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李酉贵瘪着嘴,他眼见着温良把自己的话全部分析整理出来,只得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了。
“父母呢?既然阿念出生在村里,那他的父母肯定也是村里人吧?”
一旁充当听客的谢晋开口问道,“从我们进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听说过阿念父母的事情,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阿念最初回村,难道不就是为了找寻亲生父母吗?”
话刚一出口,谢晋就捕捉到李酉贵脸上转瞬即逝的神情,不像是违心的紧张,倒有点像是对某种事情的忌讳?
这次就连卓克陀达都没有出声,他们四人面面相觑,空气安静的只剩下屋外依旧滂沱大雨在冲刷着院落内的石砖声音。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卓克陀达率先打破沉默,她低垂眼眸,望着脚下地板,“我曾在阿念哥刚到家里来的时候,就问过阿婆了,但她却叫我不要管,说小孩子就跟小孩子玩好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不要掺手。”
“可是等我长大懂事后问她,得到的还是这个答复,我感觉阿念哥的亲生父母就像被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摸去一样,所有人都叫他是没爹没妈的哑巴,可他们从来都不肯承认,阿念哥曾经也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杨阿婆是这么和你说的?”李酉贵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他挑了挑眉毛,用手指向自己。
“我李家虽然落魄了,但我爹却劝我想尽办法离开村子,而不是替他复兴家族,他虽然没有正面跟我说过何念的来历,但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李酉贵发觉温良正在盯着自己,再一次避开那道视线,他继续道,“他爹妈肯定是死了,所以何念回村子才见不到面,但他们的死因就很扑朔迷离,因为全村人都像商量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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